
我是南国的长公主,他是我南国的阶下囚。
三年后,他成了北国太子,而我成了送到他床上,讨好他的礼物。
第1章
他看见躺在他床上的我并没有很惊讶,而是坐着床边,将我贴身宫女叫来。
我看着他那张有些陌生的脸,才意识到眼前的人是北国太子南泽,不是我记忆里的阿驷。
“你们不知道公主怕黑吗?”南泽说得很温柔,但还是感受到了他话语中的威慑力。
两个小丫头跪着,颤颤巍巍地吐出两个字:“知道。”
“知道,还让公主待在那么黑的房间里,拖出去打死。”南泽说得如同杀死两只蚂蚁一样轻松。
我静静地躺着,就连开口替她们求饶,我都做不到,因为我最敬爱的皇兄楚深逸给我下了药,现在药力扩散,让我不能动弹,也无法发出声音。
“这么精彩的画面,公主怎么能错过呢!”南泽用披风裹着我,将我抱在怀中,走出了房间。
两个小丫头被木棍不断地打在身上,一直在向我求救,她们不知道我被下药无法开口,也无法动弹,只能任由这位北国太子抱着。
我努力控制着手,去扯了扯南泽的衣袖。
他看着我:“不想看了,还是不想让他们打了。”
我控制着手,艰难地在他手中写下‘不打’。
他看着我,一脸的嘲笑,伏在我耳畔轻声说:“公主难道忘了多年前对我做的事了吗?我也想让你尝尝自己最亲近的人,在自己眼前死去是什么感觉。”
我终究没能救下她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两,在我面前断了气。
我恨自己不能开口,将嘴唇死死地咬着。
等他发现时,鲜血已经顺着嘴角流到了他的披风上。
他急忙用手将我的牙齿弄开,药劲还在,他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弄开了我的牙齿。
“楚华年,你要是想死,本王不介意拉上整个楚宫的人和你一起死。”他将我扔在床上,说完就离开了。
许是太医给我上的药太痛,许是宫里的蜡烛太亮,我一夜没睡,药效渐渐褪去,我的手脚也慢慢有了知觉,但是我还是说不出话。
第2章
天亮了,宫女们为我梳洗打扮,看得出来每个人都很害怕,害怕成为昨晚的两个小丫头。
我看不惯她们那谨小慎微的样子,就挥手让她们下去,我自己坐在镜前,梳了个最简单的发髻,戴着只玉簪子,换了身碧色衣服。
打算回自己宫殿时,那群宫女跪在了我面前:“公主,太子殿下吩咐奴婢们,不能让你出宫殿。”
她们口中的太子殿下除了南泽,还能有谁。
我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半点声音,我将满桌的佳肴掀翻在地,一群宫女被吓得楞在原地,在没人拦我,我大步走出了南泽在南国的寝殿。
北国战无不胜,南国一败再败,父皇为了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选择向北国俯首称臣,北国便派南泽作为使者,来南国接受父皇的俯首称臣,而我成了他们讨好南泽的礼物。
我浑浑噩噩地走回了自己的寝宫,寝宫空无一人。
也是本来只有三个人,昨晚没了俩,现在就只剩我自己了。
我倒在床上,蒙着被子,把昨晚没有流的眼泪通通哭了出来。
哭着哭着,我睡着了,我在梦里见到那两个小丫头。
那是初见,她们俩被掌事公公带着来我宫里,说她们在我身边伺候,让我给她们起名字就算正式认了我这个主子。
我想起一句诗‘一弦一柱思华年’,就与她们说:“你们一个叫一一,一个叫小弦,你们要常常思念我。”她们笑着答应了。
后来,我又梦到她们在血泊中向我求救:“公主救救我,公主救救我。”
我还是没能替她们开口,她们断了气,化作厉鬼追着我,嘴里不停地在问我为什么不救她们,我拼命地跑,怎么跑也跑不掉。
第3章
最后,我被吓醒了,醒来才发现满头的大汗。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但宫殿里灯火通明。
我下床才发现南泽早就坐在我的书桌前,摆弄着我的印章。
见我下床,南泽拿着手里的印章,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公主殿下,这个章是谁刻给你的,看起来不像南宫里工匠的手艺。”
那印章是李蓝田将军送我的生辰礼物,他说这次要是能打赢北国,他就带我离开皇宫 ,去一个我喜欢的地方生活。可是他还没打赢北国,父皇就先认输了,对北国俯首称臣。
我依旧说不出话,就只能静静地看着他。
“我想公主一定对刻这印章的人,很有兴趣吧,也一定很想见他吧。”他把印章拿在手里把玩。
我向他点了点头,表示我想见,他懂了笑得很开心。
“很好,那本王请你看出戏怎么样。”说着拉着我来到我寝宫的庭院里。
院子里还有个铁笼,笼中是上次父皇生辰,皇兄楚深逸送的生辰礼物—一只黑熊。院子里还有父皇、母后、皇兄楚深逸、还有恨我抢了她机会的三皇妹楚涟漪。本来三皇妹自告奋勇要当那个被送上床的礼物,可是南泽不要她,却指名道姓要了我,楚深逸怕我不愿,就想到了用药。
“听说南国最出名的就是驯兽,今日难得一见啊!”南泽将我抱在怀中,坐在椅子上,我很反感,但父皇对他这种举动却很满意,至少他觉得我这个礼物是送对了。
父皇引以为傲地介绍着:“我南国的驯兽与别国不同,他们是用鞭子,而我国是用药物。”说着,从怀中拿出个小瓶子,递给了南泽。
南泽把玩着那个小瓶子,漫不经心地说:“原来如此,那本王有一物也想让南王帮我驯一驯。”
在场的所有人都好奇南泽口中的一物是什么,而我却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4章
北国士兵压着一位遍体鳞伤的人,走了上来。
那位遍体鳞伤的人,正是李蓝田。
母后想出口劝住,但被父皇拉住了。
我被南泽紧紧地抱在怀里,无法说话,也无法挣脱。
楚深逸拿着药瓶准备给李蓝田喂下药丸时,南泽打断了他。
“本王突然觉得拿药驯服,少了点乐趣,本王想让你看看北国的训法。”南泽将手里把玩的药瓶扔掉,开始把玩我的手。
一位彪形大汉拿着鞭子走了进来,先向南泽行了礼,南泽满不在乎地挥手:“开始吧。”
大汉得到了南泽的指令,开始拿着鞭子开始往李蓝田身上抽去,李蓝田本来就遍体鳞伤,毫无力气躺在那,被鞭子抽着吃痛的喊了出来,三鞭,新伤加上旧伤,血流了一地。
我咬了南泽的手,他因为痛,抱着我的手也松了一些,我乘机挣脱开他的怀抱,冲到了李蓝田身边,将他护在怀里,事情发生的太快,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包括那位大汉,他那一鞭狠狠地落在了我的背上,后背瞬间传来了刺骨的疼。
李蓝田看着我,在他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扯出了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有气无力地说着:“公主,对不起,微臣又把你的衣裙弄脏了。”
我将他抱在怀里,他身上的血早就染到我衣裙上,我张着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摇摇头,眼泪也不自觉地掉了下来。
他艰难地抬起手,将我脸上的泪擦去:“华年,不要哭。”许久没听李蓝田叫我的名字了,有些恍惚。
南泽走到我身边,附身在我耳畔说:“公主,自己心爱的东西,死在自己面前的滋味,不好受吧。本王今天还想试试棒打鸳鸯是什么感觉。”南泽说完就走了,把满身伤的李蓝田也一起带走了。
我看着李蓝田留下的那滩血,想起他出征前对我说的话:“那个北国太子凶残无比,怎么可能是我们认识的阿驷,你不要在等了,阿驷不会回来了。”
对啊,阿驷那么善良,怎么可能会是那么凶残的南泽。
第5章
那一鞭让我在床上躺了三日,也发了三日的烧。
恍恍惚惚间,我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那时我九岁,李蓝田十三岁,阿驷也是十三岁。父皇说我整天调皮捣蛋,像个男孩子,就让李蓝田教我骑射,第一次上马,我就被马摔到了一个泥坑里,我很生气,对李蓝田大吼:“我新做的衣裙,就弄脏了。”
李蓝田不知所措,只能将泥潭里的我抱出来,从怀里拿出糖果哄我:“这是微臣的赔礼。”
阿驷站在马场边笑我,我气不过扬鞭要打他,李蓝田拦住了我。
那时候阿驷不叫阿驷,因为没人知道他的姓名,宫里人就总叫他‘北奴’,取笑他是北国送来的奴隶,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有不受宠的皇子,才会被送来当质子,所以宫里的人也总是欺负他。
后面,我在宫里看见几位皇兄欺负阿驷,出手救了他,看他住的宫殿又烂又破,身边也无人照顾,从宫人嘴里知道跟着他来南国的侍卫、亲信全被害死了,见他实在可怜,就直接把他带到我的锦华宫。我不喜欢太多宫女围着自己,所以我自己的锦华宫里,只有我和一一、小弦三个人。我把阿驷带到我的锦华宫后,让他住在了偏殿,父皇母后觉得我多了个玩伴挺好的,也同意了。
我不喜欢‘北奴’这个名字,或者说这就不是一个名字,只是侮辱人的外号,想到阿驷养的那匹马总是跑得很厉害,就连李蓝田那样的骑马高手都追不上,我就给他取名叫他‘阿驷’。
李蓝田问我为什么?我说:“因为驷马难追,阿驷的马我们都很难追上。”
为此,李蓝田笑了我好久的起名鬼才。
阿驷口口声声说着不喜欢这个名字,可我还是看见他背着我偷偷地笑。
那时候我的锦华宫里,虽然只有四个人,但每天都有欢声笑语。
不像现在这样,偌大的宫殿只有我一个人,除了每日母后来一会。
其他时候都是冷冷清清,毫无生机。
又在床上躺了几日,终于有了些力气能下床走动了。
我想到院子里晒晒太阳,以前这种时候一一和小弦肯定边说我麻烦,边帮我搬躺椅,还会替我泡茶。
现在我就只能坐在梧桐树下,靠着树晒太阳。
那么好的时光,总有人要来打扰。
第6章
楚涟漪依旧浓妆艳抹,穿得花枝招展,带着一队人,浩浩荡荡地出现在我的锦华宫里。
“好皇姐,听说你身体不舒服,妹妹特意来看看你。”楚涟漪那些胭脂水粉也没盖住她骨子里的虚伪。
我看了她一眼,反正不能说话,闭上眼睛继续晒太阳。
“对不起,好皇姐,我忘记你不能讲话了。”楚涟漪一脸的得意。
宫里没几个人知道我不能说话啊,楚涟漪是怎么知道的。我睁开眼睛看着她。
楚涟漪走到我身边,蹲下与我说:“我还不是怕皇姐见了南泽太子,将当年的事说出来了。只好出此下策,把皇兄给你的媚药,换成让皇姐你不能言的毒药。我原以为南泽指名要你,是记起什么了,可惜南泽只是想报复你,现在父皇知道我将你毒哑也没惩罚我,但还是要多谢皇姐替我受了这些罪。”
“啪。”我一巴掌打到了楚涟漪的脸上,她的脸上立马显出了一个红红的五指印。
楚涟漪并没有像平时那样反击,而是坐在地上哭哭啼啼,一副受尽人欺负的样子。
我还在疑惑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
第7章
“多年没见,长公主还是这么毒辣。”南泽从人群后走出来,将楚涟漪从地上抱起。
楚涟漪依偎在南泽怀里,楚楚可怜的模样惹得南泽心疼不已:“我听说皇姐身体不好,所以来看看她,谁知道长姐居然打我。”
南泽安抚着怀里的美人,看着我说:“长公主楚华年嚣张跋扈,去宫门罚跪,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