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尚书府的门缓缓打开,看到我脏兮兮的模样,那人扔出两个铜板打发我走。
“我是顾苒秋。”
两人先是一愣,然后连滚带爬去找管家,管家看了我手里的玉佩后,将我领了进去。
第1章
我拿着逃荒路上,和我同甘共苦顾苒秋的玉佩,代替她认了做尚书的亲爹。
鸠占鹊巢的原因不是因为我贪慕权势,而是她欠我的!
上一世,顾苒秋从祖母家去京城的路上遇到天灾,和我这个山村的野丫头相识。
她什么都不会,是我想方设法挣钱、讨吃的,带她回京认亲。
顾夫人念我恩情,觉得我和顾苒秋长得很像,便认我做义女。
顾苒秋却觉得,我抢走了她的一切,于是,在她喜欢的男人向我表明爱意后,把我吊在柴房折磨,以刀刮骨,折磨致死。
临死前,我听到顾尚书对顾苒秋说:“我留下她只为了磨你心性,你若想杀她,找人杀了就好,何苦脏了自己的手?”
多可笑,我以为我有了爹娘,对顾苒秋屡次忍耐,不过是一块儿磨刀石罢了。
他们对我,只是利用,从来无爱。
重活一世,我决定报复。
既然你觉得我恶,那我就恶给你看!
我要顶替顾苒秋的位置,成为尊贵的尚书府千金,让她看着属于自己的一切都被夺走,让顾尚书也陪着女儿粉身碎骨。
顾夫人见到我时,眼眶湿润,颤抖着说:“我的秋儿,这是遭了多少罪啊?”
从前顾夫人待我就不错,现在看她热泪盈眶,我也鼻头一酸。
顾尚书还是那么镇静,叫下人带我去洗洗我的小黑脸。
洗脸时,一个丫鬟在另一瓷盆内打了些水,我认得这个盆子,上辈子顾家父女滴血认亲用的就是这盆水。
“我脚上的草鞋太扎了,能帮我随便拿双鞋子来吗?”
支走丫鬟,将事先准备好的白矾放了进去,就这样混过了滴血认亲这一关。
确认了身份后,顾家上下紧张的气氛才松懈了下来。
顾尚书和夫人不顾我身上的脏污,将我揽在怀里,多美好的团聚画面啊,可惜那位真千金看不到。
第2章
到顾府的第一晚,我便可怜巴巴地抱着枕头,到顾夫人房里。
“母亲,我想和你一起睡。”
我抱着顾夫人的胳膊,跟她说小时候在祖母身边的时候有多么想她,说自己此次返京遇难后一路有多艰辛,给别人浣衣,在街边要饭……才一路苟活来到京城。
她搂着我抚摸的肩膀,摸到一个伤疤。
这个疤,是我五岁的时候,照着记忆中前世顾苒秋肩膀的那条伤痕的位置,自己烫的。
重生后筹谋多年,只为了今日。
顾夫人轻轻抚摸着,眼里泛起泪光,“秋儿,怀上辰儿的时候,算命的说你的八字不利于胎儿,要将你们分开到辰儿十岁后,母亲没办法才忍痛把你送到祖母那。没陪伴你长大,是母亲错了。”
在顾家的每一天,我都在努力做个好女儿、好姐姐,没露出一丝破绽。
给尚书沏茶,他下朝回府前便在门口等着他,嘘寒问暖。给顾苒辰那个小屁孩买些有趣好玩的东西,给他讲故事。
几天后,他们渐渐习惯了我的存在,但我知道这还不够。
晚上吃饭时我对他们说道:“明天我想送些食物和药给那些难民。”
“让下人去吧。”
“我更了解那边的情况,而且眼下救济灾民是件大事,我以身作则,说不定能有更多达官显贵贡献人力财力,不失为一件好事。”
顾尚书最看重官位声名,听我这么说当然同意了。
我把药和食物送到难民聚集的地方,在一堆杂草上,找到那位病恹恹的真千金,看她这副样子,仿佛看到了上一世我瑟缩在柴房角落的样子。
“你……找到我……父亲母亲了吗?”
我没回答她,递上食物,她狼吞虎咽起来,没吃几口又吐了,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不忘再问一遍。
“可是生病糊涂了?不是你亲口跟我说,你父母都死了吗?杜盼儿。”
听了这话,她喘着粗气,说:“杜盼儿……你拿走我的玉佩……顶替了我的身份?等,等我好了,就去拆穿你……”
说罢她昏了过去,我找人将她送去了城外的一间客栈养着,真舍不得她就这么死了。
第3章
此后,我日日去探望灾民,人们说顾苒秋是活菩萨。
流民离开京城重返故乡前特意来顾府门前磕头,甚至,编出童谣来称赞我。
我的名声更盛,京城中许多名门望族办什么喜宴、诗会,也常常邀请我,很快我就坐稳了尚书千金的位置。
与此同时,真的顾苒秋被我拴在客栈里,我找人看着她,一天只给她一顿饭。
偶尔探望她,故意把自己光鲜的生活讲给她听,看她怒不可遏,我便十分舒爽。
这天,我去看她的时候,她歇斯底里道:“当初要不是落难他乡,看你有用,你这种粗鄙的贱人,怎么配跟在我身边,给我当狗你都不配,现在你居然敢顶替我身份!等我见到爹娘!我定要把你碎骨才能解恨!”
我轻蔑地笑了两声,“终于说出心里话,不和我演姐妹情深了,我一路上费心费力照顾你,要来的饭都让你先吃,路过津县的时候,你用镯子换了三个鸡腿,连骨头都没给我留。那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会被我取而代之?”
“杜盼儿,别得意得太早,你早晚得露馅。”
“啧啧啧,怎么还在期盼我露馅,期盼有人能找到你,接你回家啊,你以为我只知道玉佩和祖母的事情,装不了太久,可你没想过,都这么些日子了,为什么我还好端端在你面前呢?”
“杜盼儿,你不得好死……”
我在她的咒骂声中离开了,当晚她色诱那个看守的护卫,用碎瓷片割破了他的喉咙,逃走了。
第4章
第二天送饭的人去客栈,只看到凉透了的守卫,赤裸着躺在地上。
“处理好死了的守卫,清理干净客栈。”
顾苒秋还是太天真了,真以为我只安排了一个人看着她吗?真的以为闹出那么大动静走出客栈,我其他眼线就没发现吗?
这个人,真的是愚蠢至极。
从小被娇惯着的大小姐,对市井中的事情,一概不知啊,好不容易逃了出来,竟是连尚书府都没靠近,就要被人卖了。
我的人告诉我,她被卖到了一个青楼,宋妈妈验货的时候,布团刚从嘴里拿出来,她就大喊大叫,说自己是户部尚书家的大小姐,当她是疯子,把人赶走了。
“不急,人和动物一样,都是能被驯服的,人伢子有的是办法,你们盯紧了就好。”
真千金被人伢子饿了几天,吊起来打,终于不再乱喊自己是尚书之女了,日复一日受尽凌辱后,顾千金的尊严被撕碎了,她终于学会了谄媚。
我呢,继赈灾救民后,又提议让更多女子出来工作,组建民间绣坊,绣品出口他国,取消宵禁,让商贩夜间也可以经商,以此振兴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