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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失踪的画家
深夜，画廊老板林夏接到警察电话时，手指正搭在丈夫陈默的旧画架上。画布上未完成的肖像眼睛空洞地注视着她，油彩未干的嘴角凝固在似笑非笑的弧度。三天前，这幅《午夜鸢尾》的模特苏棠在画室离奇失踪，此刻警局冰冷的瓷砖墙正把空调的冷气灌进她后颈。
"陈先生最后一次见苏小姐是案发当夜九点。"年轻警员递来监控录像截图，画面里陈默的黑色风衣掠过走廊转角，"但他十点整出现在小区门口的便利店。"林夏盯着丈夫侧脸的定格画面，他当时正在买柠檬茶，玻璃瓶上的水珠顺着指节滚落。这个习惯从美院附中时期就没变过，当年她就是被这个专注擦玻璃瓶的动作俘获的。
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画廊监控画面显示着陈默凌晨三点独自返回画室的身影。林夏的指甲掐进掌心，她想起苏棠手腕那朵鸢尾花纹身，和陈默画室里那盆永远朝向北面窗台的蓝紫色花朵。法医说苏棠被迷晕时没有挣扎痕迹，但指甲缝里藏着半片碎瓷，与陈默上周打碎的青花茶杯完全吻合。
第二章：破碎的证词
心理医生周砚之的诊疗室弥漫着薰衣草香，林夏蜷缩在墨绿色沙发里。墙上挂钟的滴答声与她紊乱的心跳逐渐重叠，这位曾破解多起悬案的专家正用钢笔轻敲病历本："你说过陈默有双重人格倾向？"
记忆如潮水涌来。三年前暴雨夜，醉酒的陈默站在画室中央撕毁所有作品，瞳孔里翻涌的阴鸷让林夏浑身冰凉。可次日阳光下，他又会变回那个温柔替她挽起碎发的丈夫。"他发病时会锁上画室木门。"林夏听见自己声音在颤抖，"钥匙藏在《星空》临摹稿的夹层里。"
周砚之突然起身走向书架，牛皮档案袋滑落的瞬间，林夏瞥见"苏棠"二字。医生将咖啡杯推向她手边，褐色液体在白色骨瓷上晃出涟漪："令尊二十年前经手的走私案，关键证人也叫苏棠。"林夏的手抖得泼出半杯咖啡，水渍在地毯洇出深色痕迹，像极了画室地板那天深夜的血迹。
第三章：倒错的时针
老刑警张振国递来泛黄的卷宗时，林夏正在给新展出的《谎言》系列油画签名。1998年的案件记录里，年轻缉毒警陈锋之妻苏棠作为线人提供情报，却在收网前夜带着账本消失。"你父亲林振邦坚持要销毁所有关于苏棠的记录。"老人布满茧子的手指划过结案报告上的鲜红印章。
画廊顶楼的钟声突然敲响，林夏抬头看见陈默倚在天台栏杆上，风衣下摆沾着颜料。他手里转动的婚戒反射阳光刺痛她的眼睛，就像此刻他嘴角的冷笑："你以为苏棠是无辜白鸽？她父亲当年逼死多少同行！"林夏后退半步，身后画架突然倾倒，蒙着防尘布的巨型画作露出冰山一角——正是苏棠失踪那晚穿的绯红连衣裙。
手机震动打破死寂，匿名短信附着一张照片：昏迷的苏棠躺在废弃船舱，脚踝锁链缠着的正是陈默总戴在身上的银质鸢尾脚链。林夏冲向消防通道时，撞翻的灭火器喷出白雾，恍惚间仿佛看见二十年前的雨夜，父亲把枪塞进她手中时的决绝眼神。
第四章：镜中双生
停尸房的冷气钻进骨髓时，林夏终于看清苏棠脖颈的鸢尾纹身下藏着老鹰图腾。法医掀开白布的动作让时间凝固——尸体右手小指缺失的疤痕，与她左手旧伤如镜像般对称。监控显示陈默昨夜潜入医院停尸房，可他此刻正躺在客厅沙发熟睡，晨光里睫毛投下的阴影如同鸦羽。
暗网交易记录突然跳出来，陈默的海外账户近半年频繁转账给某整形医院。林夏摸到梳妆台底层抽屉里的手术同意书，患者照片上却是苏棠的脸。当她颤抖着翻开最后一页，签名栏赫然是父亲林振邦二十年前被宣告死亡时的笔迹。
暴雨砸在画室玻璃上的声音惊醒了陈默，他赤脚踩过满地油画刀，每一步都精准避开溅开的松节油。"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他指尖抚过《午夜鸢尾》女子眉心的朱砂痣，"你穿着苏棠的高中校服，在画廊后巷烧我父亲的罪证。"林夏倒退撞翻画架，油彩泼洒成诡异图案，就像那年火堆里蜷曲的账本残页。
第五章：血色拼图
码头集装箱的锈味混着咸腥海风，林夏数着陈默西装第三颗纽扣的磨损痕迹。绑匪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倒计时映着苏棠苍白的脸，她腕上电子镣铐闪烁的红光突然让林夏想起画室那盏故障的射灯。"你父亲当年选我当卧底，就因为我和苏棠长得像。"陈默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带着金属质感的凉意。
交易箱打开的瞬间，二十年前的缉毒案卷宗散落如雪。林夏捡起父亲手写的行动报告，泛黄纸页上"内鬼"二字被红笔重重圈起，而陈默父亲的名字就签在审批栏。警笛声由远及近时，陈默突然将她推向集装箱缝隙，自己迎着枪口展开双臂的姿势，像极了他每幅自画像里的殉道者姿态。
手术室的无影灯亮得刺眼，林夏看着陈默胸口渗出的血迹在白色衬衫上绽开鸢尾花。急救室外周砚之递来的物证袋里，装着从陈默胃里取出的微型胶卷——正是当年苏棠带着账本消失时，藏在内衣夹层的走私名单。心电监护仪的长鸣声中，林夏发现自己的手正不自觉地摩挲着父亲临终塞给她的翡翠吊坠。
第六章：永夜鸢尾
墓园新坟的土腥味里夹杂着百合花香，林夏将陈默最爱的鸢尾花束放在墓碑前。花茎上的露水滚落时，她终于看清石碑上并排刻着的两个名字：陈默之墓 苏棠之墓。周砚之撑着黑伞走近，伞骨阴影恰好遮住他胸前的警徽反光："令尊当年修改的尸检报告，需要我帮忙复原吗？"
画廊重新开张那日，《真相》系列首展引发轰动。林夏站在巨幅油画前接受采访，画中少女撕开的人皮面具下露出与她完全相同的脸。记者们追问创作灵感时，她抚摸着画框边缘的鸢尾花纹路，那里藏着半枚带血的指纹——与父亲保险柜里那份染血的离婚协议书上的指印完美契合。
深夜画廊警报突然响起，监控屏幕里闯入者戴着陈默常戴的银戒。林夏追到画室时，月光正照亮那人后颈的老鹰纹身。"姐姐，我们该谈谈父亲留下的瑞士银行密钥了。"转身的女子有着与苏棠一模一样的眉眼，只是右手小指完整如初。窗外惊雷劈开夜幕的瞬间，画架上未完成的肖像突然发出清脆的瓷裂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