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夏站在发布会的镁光灯下,指尖划过手机屏,屏幕上“前夫出轨”的热搜词条刺得她眼眶发酸。三个月前,她还是这栋别墅的女主人,如今却成了全网嘲笑的弃妇。
“林小姐,对于陆总的新恋情有什么感想?”记者的话筒怼到她下巴上。林夏抬起眼,正对上二楼落地窗后陆琛的冷脸。他怀里搂着新欢,碎钻项链在对方锁骨上泛着暗光。
“感谢他让我学会成长。”林夏对着镜头微笑,指甲掐进掌心。没人知道她刚签完那份净身出户的离婚协议,银行卡余额只剩三位数。
深夜的旧公寓里,林夏把最后一口凉透的泡面塞进嘴里。电脑屏幕亮着,是陆氏集团新品发布会的直播回放。画面里陆琛牵着苏薇的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泛着冰冷的光。
“叮——”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上,陆琛正与某官员握手,背景是境外某赌场。林夏瞳孔骤缩,这是三年前她帮陆琛拿下项目时,在包厢角落偷拍的证据。
“林小姐,这些够换您想要的了吗?”第二条短信跟着进来,“明天下午三点,蓝山咖啡厅。”
林夏攥紧手机,指节发白。她知道这是悬崖边的绳子,但这次,她不想当坠下去的那个人。
第二天暴雨倾盆,林夏推开咖啡馆门时,黑色雨衣还在滴水。男人坐在角落卡座,金丝眼镜下的眼睛像蛇类竖瞳:“坐。”
“陈先生怎么确定我会来?”林夏摘下湿漉漉的外套。
“陆太太昨天看了七遍那段监控。”男人推过来密封文件,“这里有陆琛五年来洗钱、行贿的全套证据,还有......”他指尖点着另一份文件,“您父亲当年车祸的真相。”
林夏呼吸停滞。三年前父亲在工地“意外”坠亡的画面突然涌入脑海,原来不是意外?
“条件?”她声音发颤。
“我要陆氏集团百分之十二的股份。”男人笑起来像淬毒的刀,“当然,需要您以陆太太的身份帮我拿到。”
林夏走出咖啡馆时,雨停了。玻璃橱窗倒映着她挺直的脊背,像极了当年穿着婚纱走进陆家大门的模样。只是这次,她手里握着的不再是捧花,而是染血的刀。
三天后,陆琛接到警方通知时,林夏正在试穿婚纱。钻石胸针在锁骨闪烁,那是用陆琛给她的分手费买的。
“陆总,您夫人在警局保释了陈默。”助理递来平板,上面是林夏和陈默并肩走出警局的画面。陆琛捏碎红酒杯,鲜血混着红酒滴在波斯地毯上。
当晚,林夏收到陆琛的短信:“回来,条件随你开。”
她盯着屏幕笑出声,眼泪却砸在手背上。三个月前流产那天,她也是这么握着手机等这条短信。
婚礼当天,林夏戴着陆琛送的九克拉钻戒,在神父面前说“我愿意”。宾客席间,陈默举着香槟微笑鼓掌,袖口露出半截绷带——昨夜他派人撞毁了陆氏运钞车。
喜宴进行到一半,警笛声撕裂喧嚣。银手铐扣住陆琛手腕时,林夏正拿着切蛋糕的银叉。她踉跄后退,撞翻三层奶油塔。
“林夏!你算计我!”陆琛目眦欲裂。
她抖着嘴唇后退,直到后背贴上冰凉的墙壁。陈默的吻落在她耳畔:“陆太太,现在你是自由的了。”
三个月后,林夏坐在陆氏集团顶楼办公室。落地窗外,工人正在拆除“陆氏大厦”的鎏金招牌。陈默把股权转让书推过来:“叫老板习惯了?”
林夏抓起钢笔签字,笔尖戳破纸张:“你早知道我会选这条路。”
“不。”陈默抽走她指间的笔,“我赌的是你会在最后时刻心软。”他抚过她腕上淡色的疤痕,那是上个月她挡下射向陆琛的子弹留下的。
林夏甩开他的手,却在玻璃倒影里看见自己红了的眼尾。陈默说得对,在警察破门瞬间,她本能地扑向了那个伤她至深的男人。
“下次能不能别拿命赌?”陈默突然圈住她腰肢,额头相抵。林夏怔怔看着他喉结滚动,想起三年前婚礼上陆琛说“我愿意”时,也是这般颤抖的声线。
楼下传来喧闹,林夏推开陈默下楼。陆琛被押上警车时突然挣扎嘶吼:“夏夏!你说过永远爱我!”
林夏倚着门框轻笑:“陆总记性真好,那是你用我爸的命换来的誓言。”她晃晃手机,监控里陆琛承认指使卡车司机的录音正在上传云端。
警车扬尘而去,陈默从阴影里走出来。林夏把U盘抛给他:“你要的全在这里。”
“包括你对他残留的那点心动?”陈默接住U盘,手指擦过她掌心。
林夏转身走向夕阳,高楼影子拉长如同镣铐:“我的心早在手术室就死了。”她摸着平坦小腹,那里曾孕育过被陆琛逼着打掉的孩子。
年终颁奖礼上,林夏作为陆氏新任董事长致辞。闪光灯里,陈默坐在嘉宾席微笑鼓掌。庆功宴后,林夏在停车场揪住他的领带:“你早就知道我是替父报仇的棋子。”
陈默咬住她耳垂低笑:“我确实是你父亲的旧部,但爱上你是计划外的失控。”
林夏瞪大眼时,陈默的吻落在她颤抖的眼皮上:“要逮捕我吗?陆、董、事、长?”
后来财经头条写着《陆氏少东家狱中自杀》,配图是林夏和陈默在股东会上十指相扣。没人知道那日监狱里,林夏对着铁窗里的陆琛说:“你欠我的,还清了。”
尾牙夜,林夏在顶楼点燃陆琛送的所有礼物。火光中,陈默从背后拥住她:“接下来打算怎么折磨我?”
“先从修改公司门禁开始。”林夏按下他解西装扣的手,“陆太太的头衔还没摘够呢。”
烟花在窗外炸开时,林夏终于听见心跳与新年钟声同频。那些被撕碎又重组的日夜,原来真的能缝补出完整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