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职场初遇
林夏站在CBD的玻璃幕墙前，深吸一口气。手中紧握的简历已经被汗水浸湿了边角，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作为刚毕业的应届生，能拿到启辰科技市场部二轮面试的机会，已经是从三百人中脱颖而出。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林夏整理了一下西装下摆，踏入会议室。主位上的男人正在翻阅文件，钢笔在纸上划出沙沙声。她瞥见桌牌上"沈砚"两个字，笔尖一顿——这是她高中时暗恋过的学长，校篮球队队长，总爱在课间用三分球砸中教室天花板的沈砚。
"林夏？"沈砚突然抬头，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错愕，"市场营销专业？"
林夏镇定地递上简历："是的，沈总。我在大学期间参与过三个品牌推广项目，其中'遇见咖啡'案例实现季度营收增长300%......"
沈砚的手指在桌面敲出规律的节奏，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林夏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戴着一枚银戒，内侧刻着模糊的字母。面试进行到尾声时，他突然问："如果现在让你砍掉所有预算，怎么让产品出圈？"
"用用户裂变思维。"林夏抽出准备好的方案，"比如发起寻找启辰锦鲤活动，邀请KOL制作悬疑式开箱视频......"
沈砚转动着钢笔，忽然笑起来："当年你给我递情书时，要是有这份条理就好了。"
林夏指尖一颤，文件夹差点滑落。她迅速调整表情："沈总记错了，我高二转学前确实给篮球队送过水，但没写过情书。"
黄昏时分，林夏抱着纸箱走进旧小区。母亲陈凤娟正在厨房剁饺子馅，砧板声震得吊灯摇晃。
"妈，我找到工作了。"林夏把行李箱推进卧室，"但是要住员工宿舍。"
"那个沈砚就是你说过的富二代？"陈凤娟擦着围裙冲出来，葱末还粘在手上，"他要是敢欺负你，我就去公司门口拉横幅！"
林夏无奈地笑："只是巧合遇到老同学，我们很专业的......"
手机突然震动，沈砚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林夏看着母亲警惕的眼神，按下接听键。
"林夏，明天带证件复印件来办入职。"沈砚的声音混着键盘敲击声，"另外，市场部需要通宵赶方案，现在来公司。"
林夏望向窗外渐暗的天空，母亲已经把饺子煮进锅里。她抓过外套："妈，帮我留碗饺子。"
深夜的写字楼像座钢铁森林，林夏在茶水间撞见沈砚正往咖啡机里倒速溶粉。他穿着皱巴巴的白衬衫，领口还沾着口红印。
"新助理还没教会你用咖啡机？"林夏伸手接过他手里的杯子，"要用92度热水，先按蓝色按钮......"
沈砚倚着门框看她操作，忽然说："当年你转学后，我在储物柜发现过撕碎的情书。"
林夏手一抖，热水溅在手背。她强忍疼痛继续操作："沈总该去休息了，这种基础工作交给我们就行。"
第二章：理性边界
连续三周加班后，林夏的抗过敏药和眼药水在工位上堆成小山。她正在比对竞品数据时，沈砚突然把车钥匙扔在她面前。
"去望江阁送份合同，对方指定要见市场部负责人。"他扯松领带，"我的车在地下B区027，油门踩到底就行。"
林夏看着玛莎拉蒂的方向盘，真皮座椅还带着余温。导航突然失灵时，她熟练地掏出手机查地图，却发现目的地是沈砚名下的私人会所。
包厢里烟雾缭绕，某地产商握着林夏的手不放："小妹妹陪哥哥喝三杯，合同马上签。"林夏正要抽手，沈砚突然破门而入。
"张总，"他揽住林夏肩膀，"我的人你也敢碰？"
回家路上，沈砚把车停在江边。林夏数着红绿灯过马路，被他拽住手腕："装什么清高？当年偷看我打球的劲呢？"
"沈总该换助理了。"林夏甩开他的手，"您每年赞助的贫困生里有我弟弟，但这不意味着我要配合演言情剧。"
沈砚怔住，看着她走进小区大门。林夏在楼道里摸出手机，给弟弟林冬发消息："别告诉妈妈今晚的事。"
周末部门聚餐时，实习生小桃故意把红酒泼在沈砚衬衫上。林夏正要去拿纸巾，看见沈砚抓着小桃手腕往怀里带。她转身走向洗手间，在镜子前擦掉睫毛膏晕染的痕迹。
回到座位时，沈砚已经换上新衬衫，袖口露出半截纹身——是她当年撕碎的情书里的诗句。
"林夏。"沈砚突然在楼梯间拦住她，"你记不记得《飞鸟集》第三首？"
林夏后退一步："郑主任让我们做下半年预算，我先回工位了。"
暴雨夜加班时，整层办公楼突然断电。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林夏听见沈砚那边传来女生的惊呼。她摸黑找到自己的包，打亮手机电筒。
"别开闪光灯！"沈砚的声音从总裁室传来，"备用电源在......啊！"
玻璃碎裂声响起，林夏举着电筒照过去，看到沈砚被碎片划伤的手臂。她撕下衬衫袖子帮他包扎，指尖触到他滚烫的体温。
"十年前你给我递毛巾时，也是这种消毒水味道。"沈砚突然开口，"后来我找遍全市药店都没买到同款。"
林夏系好死结的动作顿了顿，手机电量只剩3%。她起身去找维修部电话，没看见沈砚摩挲着那片染血的布料，眼神晦暗如暴风雨前的海面。
第三章：数据迷宫
季度汇报会上，林夏的PPT被沈砚当众驳回。投影仪蓝光打在他脸上，衬得五官更加凌厉："这些数据漂亮得像个童话，可惜市场不是迪士尼乐园。"
散会后，林夏在消防通道堵住沈砚。他嘴里叼着没点燃的烟，金属打火机在指尖转出冷光。
"沈总想怎样？"林夏仰头看他，"让我伪造数据，还是直接卷铺盖走人？"
沈砚突然笑了，烟盒在她掌心磕出一支细长的女士烟："敢不敢玩个游戏？押上你的方案和我赌——下周竞标会，你若能用真实数据赢过技术部，我亲自给你颁奖。"
竞标倒计时48小时，林夏在资料室撞见技术部主管往U盘里拷贝文件。她悄悄跟踪到地下车库，看着那人钻进写着"星耀科技"的黑色轿车。手机在裤袋震动，沈砚发来消息："在监控室，上来。"
监控屏幕墙前，沈砚指着3号摄像头画面："看到停车场角落的银色行李箱了吗？里面装着能让我们破产的窃密设备。"他忽然逼近，鼻尖擦过她耳垂，"现在有两个选择：尖叫着逃跑，或者跟我玩场危险的游戏。"
暴雨中的高架桥上，玛莎拉蒂飙出160码。沈砚单手扯松领带，另一只手猛拍林夏大腿："怕就抓紧扶手！前面有测速......"
警笛声从后方逼近时，林夏突然抢方向盘："右前方匝道！"轮胎擦着护栏溅起火星，她在急刹瞬间扑向沈砚，安全带勒得胸口生疼。
"不要命了吗！"沈砚攥着她手腕怒吼，又发觉两人交叠的姿势太过亲密，松手整理湿透的衬衫。
警车呼啸而过，林夏摸出藏在腰包里的微型摄像机："刚才的对话已经同步到云端，沈总要不要看看星耀商业间谍的精彩表演？"
沈砚瞳孔收缩，忽然笑起来："难怪当年篮球赛你总能预判我的传球轨迹。"他扯断窃听器耳机扔出车窗，"不过这次赌局，我好像又要输了。"
庆功宴上，林夏的香槟杯被技术部经理碰洒。沈砚当着全场人的面蹲身擦拭她裙摆，抬头时眼底晃着碎钻般的光："林总监要不要考虑......"
话未说完，大屏幕突然播放星耀商业间谍的罪证视频。林夏趁着众人欢呼退到露台，手机震动显示"弟弟"来电。
"姐，妈住院了。"听筒里传来器械碰撞声，"胃癌中期，医生说要尽快手术。"
林夏盯着医院缴费单上的数字，指甲掐进掌心。转身时撞到门框，沈砚的阴影笼罩过来："缺多少？"
"六十万。"她挺直脊背，"但那是我的事。"
沈砚抛来张黑色卡片："利息按银行最低档算，或者......"他指尖划过她泛红的眼眶，"陪我参加下周的慈善晚宴。"
第四章：镜像陷阱
慈善晚宴上，林夏的高跟鞋卡进石板缝。沈砚伸手搀扶时忽然发力，拽着她转了个圈："穿这么高的鞋还敢追小偷？"
他们躲在灌木丛后，看着保安抓住扒窃嘉宾钱包的流浪少年。少年挣扎时甩出的银链坠入喷泉池，沈砚二话不说跳进去捞，上岸时西装全湿。
"疯了吗！"林夏脱下外套给他披上，突然僵住——他后颈有道月牙形疤痕，位置与记忆中篮球场上被自己砸伤的地方完全重合。
酒店顶楼套房里，沈砚甩着湿衣服上的水珠："六十万够不够？不够我把手表抵押给你。"
林夏数出六沓现金推过去："三个月内还清，利息按余额宝算。"她转身时被拉住手腕，沈砚的呼吸扫过她后颈："知道为什么赞助你弟弟读书吗？因为他数学竞赛获奖那天，你在操场哭得很难看。"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时，林夏正对着医疗缴费单咬牙。手机弹出沈砚的消息："今晚七点，蓝调酒吧C3包厢。"她回复"没空"又删掉，改成"准时到"。
酒吧里驻唱在唱《我愿意》，林夏数着冰桶里第13块冰块。沈砚带着一身酒气挤进来，手指勾她发丝："穿这么素，不知道的以为你是来奔丧......"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玻璃碎裂声。几个混混拿着棒球棍闯进来，为首的刀疤脸盯着林夏冷笑："沈总好雅兴，就是这妞害我们兄弟坐牢！"
沈砚突然搂住林夏往舞池拖，贴着她耳朵说："数三下就动手，跟上次高架桥一样配合。"音乐骤停的瞬间，林夏踩住刀疤脚背反拧胳膊，沈砚抄起酒瓶砸向混混头顶。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林夏发现沈砚西装内袋鼓起。她摸出个小盒子，荧光灯下钻石戒指闪着冷光。
"别误会。"沈砚夺过戒指扔进威士忌，"这是准备给你弟的求婚钻戒，现在派上用场了。"他忽然闷哼一声，肩胛渗出血迹——刀疤临走前捅的刀子。
医院走廊里，林夏给沈砚缝伤口时手一抖。他忽然抓住她手腕："当年你转学是不是因为我爸？他威胁你说要是再缠着我，就让你妈丢工作......"
月光从百叶窗漏进来，割碎在两人之间的空气里。林夏剪断缝合线的动作干净利落："沈总该换助理了，这次推荐心理医生怎么样？"她转身时被抓住衣角，沈砚的声音混着止痛药的苦味："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
第五章：真相棱镜
年度股东大会上，林夏作为最年轻董事坐在沈砚右侧。投影仪蓝光里，财务总监正在汇报海外并购案。沈砚突然捂住胃部，冷汗浸透衬衫。
"叫救护车！"林夏扶住他时触到冰凉的手，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他挡在她身前的温度。急救室外，老管家颤抖着递来旧相册："少爷这些年......"
照片里十八岁的沈砚站在机场安检口，手里攥着飞往巴黎的机票。背面潦草写着："她说这里的樱花很美，可我等到花都谢了。"日期正是林夏转学前一天。
ICU病房里，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沈砚昏迷中仍紧攥着林夏的手，护士怎么都掰不开。林夏俯身时闻到他衣领残留的消毒水味，忽然想起十年前篮球赛后，他隔着汗湿的球衣问她："要不要闻闻我的味道当纪念品？"
家族律师推来密封文件，首页赫然是股权转让书。林夏翻到末尾，沈砚的签名旁洇着大片水渍，日期是并购案爆发前三天。玻璃窗外飘起细雪，她突然看懂那些年他故意刁难背后的算计——原来他早知道自己会遭遇暗杀。
沈砚醒来时，林夏正在给他读《小王子》。他手指缠上她马尾辫："当年你塞在储物柜的信......"
"被我弟弟捡走了。"林夏合上书，"他以为是情书，其实里面写的是奥数题答案。"她忽然感觉手背一凉，低头看见钻戒在无名指上闪烁。沈砚的声音混着仪器杂音："这次没扔水里，要不要试试尺寸？"
窗外樱花纷纷扬扬落在监护仪上，遮住了跳动的心率曲线。林夏调整输液管的动作停顿片刻，最终没有摘下戒指。朝阳穿过百叶窗时，她轻轻吻了沈砚满是针孔的手背——就像十年前那个少女，踮脚擦掉篮板上被砸歪的篮球时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