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裂痕初现
林夏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攥着刚洗好的草莓，那颗红得发亮的水果在掌心被捏出汁水。她看见陈默坐在沙发上，手机屏幕的蓝光映在他脸上，嘴角无意识地扬起。她走近两步，看清聊天界面置顶的头像——是个穿着JK制服的动漫头像，备注是“小柚子”。
“这是谁？”林夏的声音抖得厉害，手指划过聊天记录里那些暧昧的表情包。陈默猛地起身，手机啪地摔在玻璃茶几上，裂纹像蛛网般蔓延。他抓住林夏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她的皮肤，“你查我？我们之间连点信任都没有了吗？”
林夏甩开他的手，后背撞上冰凉的书架。三年前那个雨夜在她脑海里轰然炸开，她蹲在巷子里给高烧的陈默挡雨，校服湿透贴在身上，却死死护住怀里的退烧药。那时他滚烫的额头抵着她的锁骨，呢喃着“林夏是照进我生命里的光”。可此刻眼前的人，瞳孔里跳动着陌生的怒火。
“只是普通朋友。”陈默抓起外套往外走，门砰地撞上墙。林夏蹲下身捡地上的车钥匙，金属棱角划破指尖，血珠滴在瓷砖缝隙里。她突然想起上周收拾房间时，在陈默衬衫口袋摸到的那只女士耳环，他说是帮同事修灯泡时掉下来的。
凌晨三点，林夏蜷缩在阳台摇椅里。楼下便利店的白炽灯照着垃圾桶旁的玫瑰花瓣，那是昨天的情人节礼物。手机在口袋里震动，陈默发来消息：“冷静段时间对彼此都好。”她看着对话框上方“正在输入”闪烁十分钟，最后只收到一个孤零零的句号。
第二章：沉沦漩涡
林夏把辞职信拍在总监桌上时，钢笔尖扎进手掌心。办公室突然陷入死寂，同事们窃窃私语像刀片刮过耳朵。她盯着墙上的挂钟，秒针咔嚓咔嚓切开时间，原来崩溃是这种钝刀割肉的疼。
冰箱里的牛奶过期三个月了，凝结的奶块浮在盒盖上。林夏蜷在沙发角落，脚趾踢到滚落的抗抑郁药瓶。药片洒在地毯上，像散落的银河。她忽然笑起来，想起陈默总说她是星星变的，现在连星星都碎成了渣。
母亲第六次敲门时，林夏正盯着天花板数裂缝。油漆剥落的痕迹像干涸的河床，她数到第37条时，听见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这孩子怎么瘦成纸片了？”母亲带着哭腔的叹息落在她后颈，空调被掀开的瞬间，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心理诊所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医生让她画棵树。林夏笔下流出墨团，突然变成粗壮的黑色树根，狠狠缠住画纸边缘。“他们在掐死彼此。”她听见自己说，声音像从深井底浮上来。
第三章：暗潮重逢
林夏抱着教案穿过操场时，九月阳光把梧桐叶切成碎片。篮球砸在脚边的声音让她脊椎发僵，抬头看见体育老师陈默逆光站着，喉结滚动的影子投在她教案上。“新来的语文老师？”他指节敲了敲篮球，笑意不达眼底。
教师食堂里，林夏的筷子停在青椒肉丝上方。陈默端着餐盘坐到对面，袖口露出半截情侣手链——银链缀着两枚纠缠的戒指。“去年爬山买的纪念品。”他漫不经心解释，辣椒油在茄子上洇开血渍般的红斑。
暴雨突袭的傍晚，林夏被困在器材室。应急灯接触不良地闪烁，铁架阴影里传来篮球鞋摩擦地板的声音。陈默的手电筒光束扫过她苍白的脸，“怕打雷？”话没说完就被炸雷吞掉。两人肩膀相触的刹那，林夏闻到熟悉的薄荷混着烟草味。
期中家长会那天，林夏在走廊尽头看见陈默牵着穿JK裙的女生。女孩踮脚亲他脸颊时，睫毛扑闪像蝴蝶扇动。她转身时踩碎廊檐的冰凌，寒意顺着脚踝爬上来，原来有些疼是真的会反复结痂。
第四章：旧疤灼痕
医务室消毒水的味道勾起陈年往事。林夏给扭伤脚的学生涂药时，陈默突然闯进来，抓起她手腕按在处置台上，“当年为什么删我好友？”碘伏棉签滚过旧疤，她想起那个暴雨夜他浑身湿透砸家门，怀里还护着淋湿的动漫周边。
匿名快递里躺着撕碎的情侣装，布料裂口像咬破的嘴唇。林夏在更衣镜前比划残缺的衣袖，突然被身后温热的呼吸惊得踉跄。陈默的手指插进她发间，“怎么还是不会用卷发棒？”尾音化在颈侧，像毒蛇吐信。
天台晾衣绳挂着滴水的衬衫，林夏踮脚去够时，陈默从背后包住她的手。风掀起他衣摆，露出腰间纹着的“夏”字，线条被新纹身盖住半边。“这是十八岁那年......”他的话被警报声切断，楼下传来女生尖叫。
第五章：灰烬余温
火警铃撕破暮色时，陈默把林夏推进安全通道。浓烟呛得她咳嗽，他却返身冲向顶楼画室。林夏抓着消防栓管道往上爬，看见陈默踹开燃烧的门板，怀里护着那幅被大火烧焦的星空油画——那是她藏在阁楼三年的十八岁礼物。
医院走廊的消毒灯管下，陈默攥着林夏的手按在自己包扎的手臂上，“当年小柚子是我弟媳，他非让我教她打游戏。”绷带渗出血迹，他笑出气音，“你删我好友那天，我在你家楼下等到雪化。”
梅雨季的玻璃窗蒙着水雾，林夏用食指画月亮。陈默突然把额头贴在冰凉的窗面上，“你以前总说透过窗户能看到星星。”“现在呢？”她问。他指尖抹开雾气，在模糊的倒影里吻她颤抖的眼睫。
第六章：春潭泛漪
林夏拆开陈默送的钢笔礼盒时，金属外壳映出她微红的眼眶。笔帽刻着极小的一行诗：“你是我灵魂的墨水。”她转开笔身，发现内壁刻满密密麻麻的日期——全是他们错过的周年纪念日。
校庆舞台灯光骤亮时，陈默作为教师代表发言。他目光掠过观众席第三排，那里林夏正给学生整理红领巾。西装内侧袋滑落一张泛黄车票，2019年4月5日，终点站是她老家的县城。
樱花纷飞的墓园小径上，林夏停住脚步。陈默捧着康乃馨弯腰放在无名碑前，“我妈走那天，只有你在急诊室陪我。”他指腹擦过她眼角，“你说心如死水的人，敢不敢再信一次春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