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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破碎的誓言
林琛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指尖的烟灰簌簌落在昂贵的地毯上。手机屏幕还亮着，银行发来的余额提醒像根刺扎进瞳孔——三百万存款，在这座二线城市勉强够买套江景房。他扯松领带，西装袖口蹭着昨夜应酬留下的酒渍。
玄关传来细碎声响时，苏漫正蹲在鞋柜前整理高跟鞋。离婚协议摊在茶几上，钢笔尖悬在签名处洇开墨点。"真的要这么急吗？"她第三次问这句话，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左手无名指根部的戒痕。那里原本戴着枚铂金素圈，上周被当二手首饰卖了七百块。
林琛抓起车钥匙："王总那边还等着呢。"玻璃门砰地撞上墙壁，楼道里飘来隔壁邻居炖汤的香气。苏漫数着挂钟滴答声，直到第七十九下，防盗门再度开启。丈夫的衬衫领口印着枚猩红唇印，迪奥999，她记得这是公司新来实习生常用的色号。
"苏漫，我们好聚好散。"林琛把离婚协议拍在大理石台面，金丝眼镜泛着冷光，"房子归你，但公司股权..."话尾被突然爆发的争吵掐断。楼下便利店老板拍着防盗窗喊："小两口吵架也别惊动保安啊！"他们同时噤声，看着对方眼里的自己——一个眼尾泛红，一个喉结滚动。
第二章：暗巷里的星光
城中村出租屋飘着霉味，苏漫踮脚擦够不着的灯泡。包装箱搭成的床头柜上，摆着从旧货市场淘来的台灯，暖黄光晕里浮尘乱舞。她数着银行卡余额：八千三百块，刚好交完这个月房租。手机突然震动，前婆婆发来的六十秒语音，全是"生不出儿子还有脸闹离婚"的方言叫骂。
凌晨三点，苏漫蹲在批发市场角落啃冷馒头。塑料布帘后传来争吵："这破位置也敢租两千？"她眼睛发亮，摸出记满批发商电话的旧笔记本。第二天，她用全部积蓄盘下间十平米的寿司店，招牌是亲手画的卡通鱼，游动时会溅出彩虹色的墨点。
暴雨倾盆的夜晚，苏漫跪在积水里捞被风吹跑的菜单。白衬衫湿透贴在身上，突然有双黑色皮鞋停在眼前。穿花臂纹身的男人递来毛巾，却是住在阁楼的程序员陆沉。后来她才知道，那晚他刚被投资人放了鸽子，两人分着喝了过期的啤酒，泡沫沾在玻璃杯沿像层雪。
第三章：逆流而上的鲑鱼
"苏小姐，这是您连续加班的第37天。"护士拔掉输液针头时，苏漫正对着手机屏幕啃能量棒。外卖软件弹窗跳出金色徽章，她的小店登上了商圈热销榜第一。陆沉抱着代码进来时，看见她蜷在转椅上打盹，睫毛在黑眼圈下投出细碎阴影。
城中村拆迁那天，苏漫站在贴满封条的店铺前发呆。补偿款到账时她正在医院吊水，烧到39.8度还在跟供应商砍价。陆沉夺过她发烫的手机："你要钱还是要命？"窗外梧桐叶沙沙作响，他衬衫第二颗纽扣系着歪斜的结。
半年后，"漫汐寿司"开进市中心商场。苏漫穿着定制旗袍剪彩，翡翠耳坠是陆沉送的生日礼。直播镜头扫过顾客时，林琛正搂着新妻挑选沙拉，女人胸前的梵克雅宝四叶草项链，和她耳畔的假货来自同个微商。
第四章：棋盘上的卒子
林氏集团年会现场水晶灯璀璨，林琛握着香槟杯的手微微发抖。大屏播放着财经频道专访，苏漫对着镜头轻笑："当年那份离婚协议，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生日礼物。"满场哗然中，他看见前妻无名指上闪着鸽血红宝石的光芒，那是拍卖会上拍出九千万的缅甸原石。
深夜办公室，苏漫把财务报表推给陆沉。上市计划书边角卷起，她咬着钢笔帽的样子像只狡黠的猫："我要林琛手里那百分之十三的散股。"窗外无人机编队掠过夜空，拼成"漫汐集团"四个荧光大字。
慈善晚宴红毯环节，林琛的新妻被保安拦下。苏漫从迈巴赫里探出头，珍珠项链在锁骨窝成月亮："林总，听说您太太想当志愿者？"她身后保镖提着的爱马仕包里，装着刚收购的三家传媒公司股权书。
第五章：王座下的尘埃
证券交易所敲钟时刻，苏漫对着镜头整理鬓发。陆沉突然握住她手腕："戒指戴反了。"铂金圈内侧刻着"LS 0923"，是她偷偷纹在初恋日期上的密码。铜牛雕塑倒映在玻璃幕墙，她想起十八岁那年，林琛在操场用粉笔写下"永远爱你"，雨水冲刷后只剩模糊的白痕。
林氏集团破产清算当天，苏漫在顶楼办公室收到匿名花束。卡片写着"对不起"，落款是枚婚戒内圈的编号。她把花插进碎纸机，看着林琛最爱的蓝玫瑰绞成彩色旋涡。楼下广场LED屏正滚动播放：漫汐集团收购林氏集团旗下全部物业。
陆沉带着律师推门而入时，苏漫正烧掉当年的离婚协议。火苗舔舐纸张的瞬间，她忽然看清灰烬里显影的字迹——财产分割栏写着"苏漫自愿放弃所有"，那是她当初亲手划掉又签的名字。窗外烟花炸开，城市灯火在她眼底明明灭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