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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陨落的星辰
林氏集团破产的消息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海啸,席卷了整个上流社会。曾经风光无限的林家千金林夏,看着父亲被一群凶神恶煞的债主围在别墅客厅中央,母亲蜷缩在角落里无声痛哭,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林总,今天这钱要是还不上,您这别墅可就保不住了。"债主头子王总晃着手中的欠条,肥硕的脸上满是得意。父亲的头发仿佛一夜之间白了许多,他佝偻着背,双手颤抖着签下了卖房协议。林夏死死咬着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止不住眼底的泪水。
从市中心的豪华别墅搬到城郊的老破小,林夏只用了三天时间。当她拖着行李箱站在斑驳的铁门前时,邻居家的狗突然窜出来狂吠,惊得母亲一个踉跄。父亲默默接过母亲手中的布袋,那里面装着他们仅有的细软。林夏望着父亲不再挺拔的背影,突然想起半年前他还坐在董事长办公室里运筹帷幄的模样。
转学那天,林夏特意换上了衣柜里最普通的衬衫。可当她走进教室时,还是听见了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这不是林家大小姐吗?"尖细的声音从后排传来,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校花苏晴。果然,苏晴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到她课桌前,"听说你们家现在连保姆都请不起了?"
林夏低着头整理书包,指甲在桌角划出细细的白痕。她发狠地咬着内侧脸颊,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这时班主任陈老师走了进来,粉笔灰簌簌落在讲台上:"同学们,这是我们新转来的学生林夏,大家要互相帮助。"
放学铃声响起时,林夏故意磨蹭到最后才起身。路过操场时,她看见苏晴正被几个女生围着说些什么,隐约听到"装清高"几个字。她加快脚步往外走,却在教学楼拐角处撞进了一个人怀里。
"对不起。"林夏仓皇抬头,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睛。男生穿着干净的白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他伸手扶住她的胳膊:"小心点。"声音低沉得像初冬的湖水。
这是林夏与顾明舟的初次相遇。她不知道的是,这个看似普通的转学生,将会彻底改变她的人生轨迹。
第二章:暗涌的星火
林夏在便利店打工的第三周,终于学会了用最快速度区分不同口味的关东煮。电子收银机发出刺耳的提示音时,她正踮脚去够顶层的货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需要帮忙吗?"顾明舟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白色校服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林夏手一抖,几包薯片哗啦啦掉了一地。他弯腰去捡,额头的碎发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谢谢。"林夏匆匆退后两步,后背抵上冰凉的货架。顾明舟将薯片整齐码好,修长的手指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林夏触电般缩回手,耳尖瞬间烧得通红。
"你每天六点下班?"顾明舟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笑意。林夏慌乱地点头,这才想起自己还戴着便利店的卡通头巾。她正要摘下来,却被他伸手制止:"挺好看的。"
从那天起,顾明舟开始频繁出现在便利店。有时是深夜十一点,有时是清晨六点。他总是买一瓶矿泉水,然后站在角落看她收银、补货、擦货架。林夏渐渐发现,这个看似温和的男生有着惊人的记忆力——他能记住每个货架上商品的位置,甚至比老员工还要熟悉促销商品的摆放规律。
期中考试前夜,林夏在仓库整理货物时,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争执声。透过门缝,她看见顾明舟被三个染头发的男生堵在巷口。为首的黄毛揪住他衣领:"装什么清高?以为抱上林家大腿就能飞黄腾达?"
林夏的心猛地揪紧。月光下,顾明舟的脸色冷得吓人,他缓缓抬起手,精准抓住黄毛的手腕:"舌头不想要可以直说。"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却让三个混混同时打了个寒颤。黄毛惨叫着后退,顾明舟甩开他的手,白衬衫领口已经被扯得凌乱。
第二天考场上,林夏发现自己忘了带2B铅笔。正当她焦急翻找书包时,一支削好的铅笔突然出现在眼前。顾明舟坐在她左前方,微微侧身递来铅笔,指尖擦过她的手掌。林夏接过铅笔时,发现他手背上有道新鲜的擦伤,像是被什么东西划破的。
考试成绩公布时,顾明舟稳坐年级第一的宝座。林夏盯着光荣榜上他的照片,突然发现照片边缘有道模糊的阴影——那是他右手无名指上的戒痕。她想起便利店监控里,他曾无意识抚摸过那个位置。
第三章:裂痕中的光
暴雨倾盆的傍晚,林夏浑身湿透地推开家门。母亲坐在昏暗的客厅里,面前摊着一堆账单。看见她回来,母亲突然站起来,从抽屉里抽出一个绸布包:"拿去当了吧,你爸的医药费不能再拖了。"
林夏颤抖着打开包裹,里面躺着一串翡翠项链——那是母亲当年的陪嫁。雨水滴在瓷砖上的声音格外清晰,她突然抓起外套就往外跑。顾明舟说过,学校后面有条路能通到典当行。
跑到巷口时,她一头撞进某人怀里。顾明舟撑着黑伞,肩头已经被雨水打湿:"这么急去哪?"林夏哽咽着把项链的事说出来,他沉默片刻,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跟我来。"
他们冒雨跑到一家24小时银行,顾明舟在ATM机前输入一串数字,转身递给她一个牛皮纸袋:"这里有三万,先拿去应急。"林夏盯着那些鲜红的钞票,突然发现他的掌心有道狰狞的疤痕,像条扭曲的小蛇。
"你哪来这么多钱?"她脱口而出。顾明舟收回手,眼神突然变得很深:"重要吗?"林夏被他问得一愣,钞票在手中皱成一团。这时手机突然震动,是医院催缴费用的通知。
周末林夏去顾明舟家还钱,却发现他住在一栋老旧的职工宿舍里。房间里堆满书籍,墙上挂着一幅未完成的星空图。他正在厨房煮面,围裙上沾着油渍:"坐着,马上就好。"
面条端上来时,林夏发现碗底卧着个荷包蛋。顾明舟搅拌着面条,忽然说:"我母亲以前总说,穷日子也要过得讲究。"林夏咬断面时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她看见他睫毛在脸上投下的阴影,突然觉得心里某个角落被轻轻填满了。
期中考试卷发下来那天,林夏在年级排名上升了五十个名次。顾明舟看着她的试卷挑眉:"物理最后一道大题,我教过你解题思路。"林夏脸一红,突然发现他在她的错题集上用红笔写满了批注,字迹凌厉如刀锋。
第四章:暗潮汹涌
圣诞夜的飘雪像羽毛般轻柔,林夏在便利店值完最后一班岗,哈着白气走向公交站。街角的路灯下,苏晴穿着新买的香奈儿外套,正被一个中年男人搂着腰。林夏认出那是她父亲的竞争对手李总,刚想绕道,却听见苏晴甜腻的笑声:"李叔放心,等林家彻底垮了......"
这话像把冰锥扎进林夏后背。她躲在电话亭里,看着苏晴上了辆黑色奔驰。手机通讯录里顾明舟的名字在发光,她犹豫许久还是拨了过去。
"我在老码头等你。"顾明舟的声音带着电流声,背景有海浪拍打声。林夏赶到时,见他站在生锈的货轮旁,手里握着两个热腾腾的烤红薯。海风卷走她的围巾,他顺手帮她系好,指尖冻得通红。
"苏晴和李总有一腿。"林夏咬着红薯皮,"他们在算计我们家。"顾明舟突然捏碎手中的红薯皮,紫红的汁液顺着指缝滴落:"不止如此,林氏破产另有隐情。"他从书包里掏出个牛皮本子,泛黄的账页显示着某慈善基金会的资金流向。
元旦晚会那天,苏晴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言。她穿着定制礼服,脖颈间的钻石项链晃得人眼晕。顾明舟突然起立,对着麦克风说:"我有疑问。"全场哗然中,他将U盘插进多媒体设备,大屏立刻跳出密密麻麻的转账记录。
"去年校庆捐款三百万的神秘人士,其实就是李总。"顾明舟指着其中一行数据,"而这笔钱,最终流入了苏家的海外账户。"教导主任冲上来关设备时,苏晴的脸色已经比她身上的雪纺裙还要白。
散场后人潮涌向门口,林夏被挤得踉跄。顾明舟突然揽住她肩膀,温热的手掌隔着校服传来温度:"怕什么?真相才刚刚开始。"她闻见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混着冬夜凛冽的空气,莫名让人安心。
第五章:逆光重生
林夏在图书馆查资料时,无意间翻到五年前的商业日报。顾氏集团破产的报道配图里,年轻的顾父站在法院台阶前,眼神死寂如灰。她突然想起顾明舟右手疤痕的位置,恰好是握笔写字时最用力的关节。
"你在查什么?"顾明舟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抽走她手里的报纸。林夏看见他瞳孔骤缩,报纸在手中皱成一团:"有些事不该你知道。"他转身就走,校服衣摆扫过桌角,碰翻了她的钢笔。
墨汁溅在年前的全家福上,父亲抱着她微笑的脸被染黑了一角。林夏盯着照片里父亲西装上的顾氏集团徽章,突然想起母亲说过,二十年前顾家曾向林家借过一笔救命钱。
暴雨夜的雷声惊醒了整座城市。林夏举着伞冲进顾家宿舍,看见顾明舟跪在床边,地上全是撕碎的账单。他母亲躺在病床上,手腕缠着纱布,床头柜摆着空药瓶。
"她吞了安眠药。"顾明舟的声音像从深海传来,每个字都带着气泡,"我爸当年跳楼时,留了三千万债务。"林夏看着他军绿书包里露出的账本封皮,突然明白那些深夜的兼职收入都去了哪里。
两人在急诊室外守到天亮。顾明舟用冷水抹脸时,林夏看见他脖颈后的旧伤疤,像条蜈蚣趴在白皙的皮肤上。"这是高利贷的人打的。"他平静地说,"去年我还清最后一笔债那天,正好遇见你父亲来学校办转学手续。"
第六章:星河长明
林夏在父亲书房里找到尘封的账本时,窗外正下着春雨。泛黄的纸页记载着二十年前的借款记录,顾氏集团的公章赫然在目。她突然想起母亲总念叨的"顾叔叔",原来当年林家借给顾氏的那笔钱,正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些...你早就知道对不对?"她举着账本冲进顾家宿舍,却看见顾明舟正在收拾行李。他脚下放着个褪色的帆布包,里面塞着几件换洗衣物。
"我要回趟老家。"他避开她的目光,手指摩挲着拉链头,"我妈...想见见你。"火车轰鸣着驶入站台时,林夏攥紧手中的账本。顾明舟忽然握住她的手:"别慌,有我在。"他掌心的温度透过潮湿的空气传来,像团跳动的火焰。
青石板铺就的小巷深处,顾母坐在藤椅上织毛衣。看见林夏时,老人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像...真像啊..."她颤抖着摸出张旧照片,画面里穿碎花裙的少女抱着婴儿站在樱花树下。林夏翻过照片,背面写着"1987年春 与明舟父初遇"。
"你父亲当年救过我丈夫。"顾母的声音像老旧的留声机,"那年矿难塌方,他背着明舟爹走了十里山路..."话没说完就被哭声打断,顾明舟默默走到奶奶身后,手指抠进墙皮。
返程的绿皮火车上,林夏靠着车窗假寐。顾明舟从背包里掏出个铁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五百一十三张汇款单。"这是还给你们家的利息。"他顿了顿,"加上利息,刚好五倍。"林夏数着单据上的日期,突然发现最早的那张写着她十二岁生日当天。
第七章:破晓时分
林氏集团重组发布会当天,记者们的闪光灯照亮了整个大厅。林夏穿着母亲改制的旧礼服走上台,裙摆珍珠在灯光下泛着柔光。她望见台下的顾明舟正在调试投影仪,后颈渗出细汗。
"今天我要宣布两件事。"林夏的声音通过话筒传遍会场,"第一,林氏将以债转股形式收购顾氏剩余股份;第二..."她突然停顿,目光锁定角落的苏晴,"举报李总洗钱的证据链已提交警方。"
顾明舟突然举起遥控器,大屏亮起的瞬间,苏晴尖叫着打翻香槟塔。画面里李总正在签字转移资产,日期正是林家破产前三天。林夏看见父亲握紧的拳头在颤抖,母亲悄悄擦眼泪的手帕湿了大半。
庆功宴后半夜,天台的风卷着玫瑰香气。顾明舟突然单膝跪地,从口袋掏出枚钻戒:"用债权换的求婚戒指,能接受吗?"林夏看着戒指内圈刻着的"债转情"三个字,突然笑出声。他为她戴上戒指时,晨光正穿透云层,在他肩头镀了层金边。
三年后的校庆典礼上,已成为最年轻市人大代表的林夏回到母校。她站在当年那棵樱花树下,看新生们追逐嬉戏。顾明舟从背后环住她腰间,西装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母亲发来的孕检报告。
"这次赌赢了吧?"林夏反手与他十指相扣,樱花落在他解开的衬衫领口。顾明舟低头吻她发顶:"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开始赌了。"远处教学楼传来朗朗读书声,融进四月温煦的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