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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尽头

生命的尽头

更新:2025-05-06
标签: 现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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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介绍

生命的尽头1

第一章:重逢与倒计时
林夏站在医院走廊,消毒水的味道呛得她鼻腔发酸。手里攥着刚出的CT报告,左上角“胶质母细胞瘤”几个字刺得她眼睛生疼。医生的声音还在耳膜上嗡嗡震动:“最多三个月。”
她摸出手机,锁屏还是三年前和江远在洱海拍的合影。照片里他背着吉他,自己捧着向日葵,两人笑得见牙不见眼。如今那株向日葵早就枯了,连花瓶都不知扔在哪个角落。
化疗室的玻璃窗映出她苍白的脸,护士过来换点滴时突然“哎呀”一声:“您男朋友跑哪儿去了?”林夏下意识想说“早分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这时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短信:“中央公园梧桐道第三张长椅,下午三点。”
林夏裹着褪色的牛仔外套提前半小时到场。深秋的风卷着枯叶打转,她看着手表指针一点点挪向三点。直到黑色皮鞋出现在视线里,江远穿着笔挺的深灰西装,左手无名指戴着银戒。
“胃癌晚期,昨天确诊的。”他坐下时膝盖顶着膝盖,像二十年前在大学图书馆占座那样自然,“上个月同学会听说你病了,没敢立刻来找你。”
林夏数着他西装袖口的铂金袖扣,那是去年圣诞她省吃俭用买的礼物。现在想来,他当时摸着袖扣说“浪费钱”的表情,分明是忍着泪。
夕阳把两人影子拉成长长两道。江远从公文包掏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扉页夹着干枯的茉莉花。“还记得吗?你总说我写的情书像病历记录。”他喉咙里带着笑,眼眶却通红,“现在能正经读给你听了。”
林夏接过本子时指尖发抖。最后那页写着:“化疗室的玻璃窗总起雾,就像当年食堂的保温饭盒。我每天中午抢在铃声响前冲去买糖醋排骨,其实你不爱吃甜口。”
第二章:倒带的情书
2008年暴雨倾盆的夜晚在林夏脑海里复活。她抱着高烧的江远翻遍所有药店,最后一脚踩进积水坑,运动鞋里灌满凉水。少年滚烫的额头贴着她脖颈,迷迷糊糊说:“夏夏身上的药味比退烧药管用。”
此刻江远指着笔记本里被雨水晕开的字迹:“那天我偷亲你耳朵,你假装没发现。其实你心跳声大得震耳欲聋。”林夏别过头,看见他右手小臂埋着输液港,青紫的针眼像朵枯萎的玫瑰。
他们开始轮流念信。当读到“你总说我弹吉他手会生茧”时,江远突然伸出布满针孔的手:“现在不会生了,要不要摸摸看?”林夏抓住他手指的瞬间,触到冰凉的金属——他的婚戒。
深夜的病房只开着盏昏黄台灯。林夏蜷在病床上听他读信,止痛泵发出规律的滴答声。“上周去试婚纱的时候,店员说我眼神像在看骨灰盒。”江远的声音突然轻快起来,“其实我在想,要是当年向你求婚时也这么怂,你会不会抽我?”
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林夏挣扎着要按呼叫铃。江远用缠着留置针的手按住她:“别叫,这是我这礼拜最清醒的时候。”他指指床头柜,玻璃罐里泡着胖大海,“你嗓子哑了,我特意从中医科顺的。”
第三章:错位的时光
化疗药物让林夏的指甲变成青灰色。江远蹲在床边削苹果,果皮连成完整的螺旋。“当年在地下通道卖唱,有个老太太往吉他盒里塞苹果。”他笑着把果核扔进垃圾桶,“你非说那是定情信物,啃掉半颗才发现长芽了。”
林夏数着他西装口袋里的药瓶。抗癌靶向药、护肝片、止吐药,还有小小的安定瓶。他总在深夜趁护士不注意溜进病房,白大褂底下还穿着衬衫领带。
“肿瘤科医生说我创造了奇迹。”江远摊开掌心,生命线被各种疤痕切断又续上,“知道为什么选这里见面吗?”他指指窗外儿童游乐场,旋转木马的彩灯在暮色中亮起,“你二十三岁说要在游乐场结婚,现在我包场了。”
林夏摸着他掌心交错的纹路,突然摸到块硬皮。江远笑着说:“放疗留下的,像不像戒指?”他抓起林夏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这里跳得比ICU监护仪还快。”
有天清晨林夏在镇痛泵的嗡鸣中醒来,发现江远趴在床边睡着。他左手还攥着没写完的信纸,右臂挂着输液架。晨光穿过百叶窗,在他后颈投下监狱栏杆似的阴影。
第四章:玻璃罐里的信
林夏开始偷偷收集江远落在病房的东西。沾着化疗药味的钢笔帽,折成天鹅形状的输液管,还有半块融化的巧克力——包装纸上保质期截止到两年前情人节。
某个无眠的夜,她数着玻璃罐里的物件,突然发现张皱巴巴的收银条。2023年11月14日,某高端婚纱店,金额栏的数字让她倒吸冷气。江远还写过纸条:“尺寸按你上次住院瘦的尺寸改的,希望来得及。”
监护仪的警报突然炸响时,江远正在读最后一封信:“记得你说海葬太孤单,我考察了京郊的树葬林,银杏树下能埋两坛骨灰......”林夏感觉身体在往下坠,却听见他贴着她耳朵说:“别怕,我申请了临终关怀病房陪你。”
他的手在她掌心写下歪斜的“家”字。呼吸机面罩泛起白雾时,江远用最后力气在她耳边哼《送别》的调子。林夏忽然看清他西装内袋露出半截信封,粉色火漆印上粘着茉莉花瓣。
第五章:未寄出的信使
整理遗物那天,林夏在江远衣柜深处发现三十三封未拆的信。邮戳从确诊那天开始,每周一封,收件人全是她的名字。
第一封信写着:“今天吐了四次,但想起你上次说想吃城南的桂花糕,突然觉得死亡也没那么可怕。”最后那封字迹已经颤抖:“别哭,我存了够你后半辈子的养老金在瑞士银行,密码是你生日乘以我们相遇的天数。”
律师递来密封文件时,林夏正在烧那些信。火苗舔舐纸张时,她看见江远的日记最后一页:“葬礼不要放哀乐,播我们当年在KTV合唱跑调的《广岛之恋》。”灰烬里混着他包好的茉莉花种,玻璃罐底沉着张银行卡。
初雪那天,林夏在儿童游乐场埋下两个陶罐。穿玩偶服的工作人员送来束茉莉,卡片上画着歪扭的笑脸。她忽然听懂江远最后哼的歌根本不是《送别》,而是他们年轻时改编过的《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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