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久不见,现在在干什么?”
我含蓄一笑:“在做借贷生意。”
“嚯!好家伙,高利贷可沾不得!”
“放心,我们都是正经生意,兄弟,借寿不?”
一个癌症,让我为了活命从高薪白领落魄成一座破公寓楼的接待。
然而——
真•手撕负心汉的绝色美女眼含热泪:“好久不见,谢谢你。”
血屠人渣的顶级凶神仰慕尊敬:“没有谢先生你,就没有现在的我。”
神挡杀神的变态婴煞抱紧大腿:“谁也不许动我谢哥!”
厉鬼们好像有点不对劲!
大纲
公寓设定:由地府牵头,寿姑主管的收容怨气极重不可转世的厉鬼之处,给厉鬼安排工作直到怨气消弭投胎。
力量体系:普通鬼魂—厉鬼—鬼煞—凶煞—凶神(世间凶神不超过十个)
人设:
谢衡:看上去大大咧咧爱吐槽,实际细心善良,前世是借寿公寓的实际管理者,宋琅等人都是前世被他收留,因了却遗愿(让宋琅几人重新面对生活)而转世,然而命不好癌症,被寿姑几人设计再次来到借寿公寓。
宋琅:1861年出生的老古董,死因心脏病,然而是被爱人伙同亲兄弟谋杀,死后被分尸各处,成为厉鬼肆意复仇杀人,被谢衡的前世逮回公寓后天天被谢衡抓着到处跑业务看尽世间百态,逐渐释怀。凶神。
阮错:顾龙远早年原配的儿子,刚出生就被顾龙远宰了,又被叶岚音挖出来炼化成婴鬼,受尽苦难成为婴煞,被顾龙远早早以观测寿命之名丢到公寓,被谢衡悉心奶大,能力超群。凶煞。
阮咎:孤儿院院长贪污被查,为脱罪放火烧死所有孤儿,又找道士镇压死去孤儿,集无数孤儿怨气于一身却依旧向往光明,在谢衡和借寿公寓的保护和帮助下逐渐开朗,是个护短情绪极端的小变态。凶神。
李大爷:千年老鬼,生时贫病交加不忘读书,结果一朝死于战乱,目睹父母亲朋爱人被虐杀后自己也被虐杀,绝望于山逐渐成为山魂,对每个上山的坏人都采取虐杀手段,前世谢衡带人爬山团建(实际抓鬼)时好奇凑过来,结果被收了。凶神。
王姝:绝世美女,然而不到十八岁就因晚上出门被剥皮,死后承受无数谩骂孕育成煞,又被有心人炼化驱使,最后反噬其主成凶煞,自己不愿成凶神。前世暗恋谢衡未果。
寿姑:地府高层,万年老妖怪了还喜欢天天装嫩,知道谢衡有一丝上古血脉很相信他,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主线:男主在不断接单借寿的过程中一边挖掘同事的故事帮助他们,一边逐渐觉醒前世的记忆。
剧情
男主因癌症为活命进入借寿公寓当接待。
当晚就紧急来到老顾客顾龙远家中发现各种聚财现象和恐怖的金钱疮,半夜被假扮宋琅的人骗开门,从而发现顾家人身上的各种诡异情况,次日宋琅被支开,眼看男主就要被顾龙远借寿,谁知男主和宋琅早知顾家底细,这次来是为让阮错亲自报仇。
回到公寓男主接到第一单,是男主爹要求借寿给自己从不知道的另一个儿子谢行,因情况特殊借寿要到谢行从小生活的孤儿院进行,而孤儿院怨气浓重,男主一行人几次遇到灵异事件,在借寿的过程中阮咎当年的事也浮出水面,男主几人作为老师被吸入当年的孤儿院,在男主帮助下孤儿们学会对抗火灾找到希望,阮咎也成功复仇。
第二单是李大爷给一个老上自己山坚持给弟弟祈福的孩子下的,想救孩子,几人又跑到山上,李大爷莫名消失,男主被吸入前世情景,在前世和现世的交叉中讲述李大爷的故事,并帮助两个孩子了却李大爷遗愿送李大爷往生。
第三单是寿姑带来的,因为寿姑的到来就是要给员工考察,不合格的员工要被带去地府做苦力,男主护住员工代替寿姑成为公寓管理者,第三单是收回王姝借给别人的寿,前世借寿来世还,王姝曾经借寿给渣男男友也因此死亡几人摩拳擦掌各种替王姝欺负现在更渣的渣男男友,发掘王姝前世的同时更发现渣男男友现世身上也背着命案,几人解救还没死的,替受害者申冤,让渣男男友伏法。
第四单是男主前世给他自己下的,男主通过这一单再走前世旅程回想前世记忆,最终回到借寿公寓。
第1章
癌症晚期。
换而言之,我没救了,即便倾家荡产全身插管,也只有不到一年的寿命。
我从小都是班里的头名,考上top10的大学更年年是奖学金得主,二十出头就在省会榕州市买了房,是亲戚间交口称赞的榜样。
麻溜地跟家人谎称出国打工,又着手卖房辞职,租到了医院附近的破旧筒子楼。
就在前几天,我拿着一袋子药回去时,对门开着,门口小马扎上蹲坐着一个斜斜托腮的美艳女人,约莫三十出头,身材玲珑有致,却穿着一身血红得让我发慌的长旗袍。
女人咧嘴笑道:“得病了,手头紧不?”
我从没见到对面邻居,又听说早就不住人了,闻言赶紧低头看表,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整了!
这时候怎么可能有人坐在门口?
鬼知道这娘们是人是鬼。
虽然只剩几个月的活头,但我还是热爱生命的,再说了,病死和被鬼弄死也不是一回事。
我不敢回,也不敢不回,只能胡乱点了点头,转身就要开门进屋。
门顺利的关上了。我猛地松了口气。
然而一转身,女人笑着坐在我简陋的木板床上,昏暗的灯光下,猩红的嘴和苍白发紫的皮肤让我看得一清二楚。
“手头紧,要不要做份工?”女人的声音响起,我却没看见她在动嘴。
“我手头不紧,谢谢了。”我咽了咽口水,勉强扯出个笑:“你是什么人?”
“你只剩五个月的寿命,怎么能说手头不紧呢。”
“我手头发的工资,是寿命。”
“给我打工,换活下去的机会,不好么?”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吓得又想开门跑,心道自己总不会衰到招惹了个会穿墙术的神经病吧。
“我是一座公寓的主人。”女人手上的血玉镯叮铃作响,在死寂的气氛下更显诡异,她凭空掏出一份泛黄的布,上面还有星星点点的,灰暗的血迹。
“你叫谢衡,家庭一言难尽,几个月前确诊癌症,和父母于傍晚六点零五分通了电话,哦对,你的心理活动很有意思,但我只会穿墙,不是神经病,建议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如果想活,就签字吧。”女人诡异又短促地笑了一下:“就职协议。”
我端详了好半晌那块布,发现上面半个字都没有,这是哪门子就职协议?!
“如果我不签呢。”我试探道。
女人仿佛听到了世界上只可笑的笑话,她笑得肆意又嘲讽,偏偏在四处漏音的筒子楼里没有一个邻居听见抗议。
“那恐怕你就不是因病而死了。”
这哪有我选择的余地啊,我无奈地腹诽着,咬破自己的手指签下字。
连半夜喧闹不停的旧楼仿佛被摁下了消音键,我只能听到阳台关不掉的水龙头嘀嗒作响,就跟我不断流逝的生命一般。
“明晚有人来接你去上班。”
“这是定金,五年寿命。”
就在女人话音方落的瞬间,水声停了,上帝扭紧了我消逝的生命开关。
失去已久的气力和健康就在这瞬间回到了我的身上。
与此同时,女人悄无声息的消失了,我这才注意到她双脚踩过的地方都留下了暗红的血迹。
太奇怪了。
第2章
人在美国,刚下飞机。哦不,人在公寓,刚出厕所。
来接我的是个惨白着一张脸的少年帅哥,我听他说话有气音,再仔细去看,小帅哥的嘴唇又青又紫。
八成是心脏病,没救了。
我学着红楼里的话调侃他:“小帅哥几岁了,可也上过学,现吃什么药?”
少年显然没听懂,诧异地看着我,惜字如金地道:“我是1891年生人,上过私塾和西学,早就没吃药了。”
我:“……”祖爷爷啊。
“你们那里都是老古董?”我默默地摸了摸自己因工作而逐渐秃瓢的发顶,真诚的感叹。
“不。只有门卫爷爷年纪大。”少年仿佛想起了什么,摇摇头,不说话了。
省城西郊有个破了吧唧的公寓楼我一直知道,但我没想到这破公寓楼居然敢堂而皇之地挂上牌子:借寿公寓。
强。
我由衷的赞叹。
新时代的鬼怪就是不一样。
公寓里窜出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孩,看见我一惊,露出一模一样的表情,同时开口问:“你就是新来的接待?”
“或许是吧。”我也不知道我来干啥。
“他们是寿姑带来的孩子,以前住在西郊南山陵园。”少年温柔地摸了摸俩孩子的头:“右边的是阮咎,左边的是阮错——阮错,变回去。”
阮错撅嘴,毫不犹豫地撕开自己和阮咎相同的脸,他身后,一个无头骷髅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
“这!你背后!”我刚叫出声,阮错就气哼哼地从骷髅身后抱出一个老人的头颅。
“这是门卫李大爷。”少年毫无芥蒂地接过那颗布满尸斑的人头:“大爷,头笑掉了,快带上。”
李大爷跟街坊里那些喜欢跳广场舞下棋的大爷一模一样,对少年和俩小孩慈祥地笑着,又掏出一架老花镜,用裤子擦了擦手:“新来的年轻人?好,这好。”
我面无表情:“这儿有活人吗?”
李大爷不知道听成什么,急忙忙地辩解:“没有没有,我们早就不吃活人了。”
“等等,你是活人?”
不知哪里冒出一问。
气氛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阮家兄弟吓到破音,伴随着两声:“太可怕了!”的哀嚎,咻得变成两具干巴巴的婴儿尸体躺在地上。
婴骸通体发黑,天生没有嘴唇,露出里头带着血丝的尖牙,双眼被挖去,黑洞洞的眼眶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恐惧。
李大爷也失去了方才的和蔼——吓得头都掉了。
我相信如果他会上网,一定会说:“吓得我满地找头。”
问号啊问号为什么你在我的头上。
“明明是你们更可怕啊!”真是恶人先告状了,我又怕又气,指着俩婴骸就骂:“连个尿不湿都不穿,尺度最大的就你们俩,臭流氓!”
半晌没人回话,清晨的郊山上阴风顿起,吹得我一身冷汗背后发毛。
这年头,熊孩子真要命。
少年闷声笑:“好了,都试过了,变回来吧。”
什么?
我背上忽然一沉,重量差点把我压了个倒,两道清脆空灵的童声在我耳边响起:“嘻嘻,吓你的哦。”
“吓我就可以不穿尿不湿?脏小鬼。”
第3章
阮家兄弟吓我没下成反被我提溜着教育了一顿,阮咎伺机溜了,留下阮错眼泪汪汪地求助少年:“琅哥,救我。”
少年当年出身世族宋家,考过秀才留过洋,是这俩小孩的偶像。
“我可打不过他。”宋琅一边笑,一边把一打资料给我:“你以后就当接待,最近是忙季,这是未来几天的客人资料,工资等寿姑回来了给你结。”
“我一个男的当接待啊。”
我印象里接待都是穿着高叉旗袍抹个大红唇,对着来宾笑得跟见了爹似的。
脑补了一下我穿着高叉旗袍。
……在这个世道求生太难了。
公寓楼的八楼到十楼是员工宿舍,我跟着宋琅上电梯,里头明晃晃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宋琅却笑着打了不少照顾。
“胡叔好,诶,是新人,没错没错,胡叔看人真准。”
“王姝,不许吹阴风吓新人!”
诸如此类的话宋琅一直在说。
我能怎么办?在这一堆超自然现象面前,我,谢衡,弱小,无助,又可怜,但能吃。
电梯每层都停,一到三层是业务室,四到七层是各种办公室,顶楼十一层是寿姑,也就是来找我的红衣女人的住处。
“那些鬼,哦不,同事,为什么我看不见?”我好奇道,还给自己找了个完美的理由:“到时候碰上没打招呼,多尴尬,别还让人觉得我不待见他。”
“是哦,忘记你还没死了,先给你两瓶牛眼泪应急吧。”
……希望你暂时还是记一下。
宋琅很苦恼:“找你来是因为那些同事老被客户发现已经死了,你想,一个借寿服务的地方,员工都是死人,这还有谁信啊。”
这倒是,自己都整不活还开店呢。
“不是哥们,你们都死了,还图这干啥?”借寿公寓到底为什么存在?
“大家都是厉鬼,怨气重极,恶事做尽,要么被地府抓住魂飞魄散,要么杀个够本转为凶煞,前者地府人手不够,后者大家又不愿意,寿姑就开了这么个地方。”
这是给鬼找点事做别天天害人是吧,寿姑必须评选十大感动地府青年啊。
等等,这个宋琅,也是厉鬼?我盯着少年温和的笑脸,深觉离谱。
“你们不是也有996么?干累了,就没精力害人了。”宋琅理直气壮。
大师,我悟了,原来都是同一套资本家。
说着,我的房间就到了,这号码吉利:888,我满意地拍了拍宋琅的肩膀:“很会挑。”
“我知道活人很注重这个。”宋琅也很满意:“先休息吧,餐厅在九楼大厅,二十四小时有菜,十二点以后禁止点外卖,晚上我带你认识认识员工。”
“哦对了,十楼的员工们你暂时看不见,他们怨气修为不够,都睡棺材的,你最好别去。”宋琅临走前叮嘱道。
房间挺大的,约莫三十多平米,有电视电脑,还自带一个干湿分离的浴缸卫生间和落地窗,只是有个抽屉坏了,打不开。
太舒服了。
只是不大让和亲戚朋友联系。
想到家里那复杂的情形我就头疼。
头疼的我正想看看客户资料,宋琅却再次登门。
第4章
“加急,这是我们的老顾客了,顾龙远,你知道吧。”宋琅不由分说地塞给我两个厚厚的文件夹:“你收拾两件衣服,现在就走,你先看看。”
顾龙远,本省首富,据说身体不行,每几年都会大病一次,买下省城郊区的一座山修成山庄,近两年还和发妻离婚秒娶现任,孩子也多,光承认的儿女就有五六个,已经借寿长达十五年了。
“传奇人物。”我评价。
顾龙远现任生的三儿子顾尧来接我们,一身大牌logo,连手表都是金镶钻。
脸上明明白白写了四个字:爷不爱来。
他见到一身简单长袍的宋琅和我,脸色更不好看了,毫不客气地从鼻子和嘴里喷出浓浓的呛人烟雾。
宋琅好脾气地笑:“劳烦带我们去棺安山吧。”
棺安山也是宋琅提议起的名,借寿太多容易翻车,干脆住在棺材里。
顾龙远的山庄门前就是一副奇怪的八卦阵,中间放着八卦状的龙鲤喷泉,两旁做成铜钱的样子。
宋琅嘲讽道:“这就是著名的鲤鱼跃龙门财阵,整个山庄都是个敛财阵,他这么作,不短命才怪。”
“你说什么?!”
顾尧听见大怒,挥手跨步就要给宋琅一拳。
宋琅轻飘飘甩出一个只有鲜红笑容的无脸纸人,顾尧撞上一摔,竟直直给他跪了下去。
“不必多礼。”
这导致社会人顾尧一整天没搭理我们。
山庄里只有顾龙远和妻子叶岚音两个人。
一到房间门口,顿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扑鼻而来,就跟腐尸泡屎一样,一开门更差点把我带走。
顾龙远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从被子和床单的缝里不断流出臭得让人眼前发晕的脓血,那血几乎纯黑,滴在地上更发出阵阵黑烟。
顾龙远在电视上和蔼的脸,此时布满铜钱状的黑红脓疮,叶岚音正用一根小臂长的银针去戳破已经鼓鼓囊囊的脓包。
随着她戳破脓包的那一刹那,黑红的脓血喷溅而出,顾龙远的脸上又多了一个铜钱的印记。
是走程序还是直接吐?
我拼命憋着恶心,敬佩地看着面不改色走进的宋琅。
大师,真大师,果然活得久什么都见过。
“我提醒过你这个阵法有违命数。”宋琅深深叹了一口气:“我先给你吊着,按老方法准备吧,最多一年不到。”
刚才还半死不活的顾龙远闻言瞬间涕泗横流,叶岚音也跪求不止,黄绿色的鼻涕混着脓血喷出,溅到了我的脸上。
在吐了在吐了。
我觉得自己真他娘的接了个苦差。
晚上谁也没心情吃饭,我在房间吐了个底朝天,熬到晚上十二点也没睡着。
刚过凌晨一点半,我的门口就传来阵阵忽重忽轻的敲门声。
“是我,宋琅。你先开开门,我有事跟你说。”
门外是宋琅的声音。
这时,我的手机屏幕一亮,有人给我发消息。
我的房间灯早就关了,手机幽暗的灯光却隐约照出我肩膀上若隐若现的——一个穿着血红衣裳,脸上布满尸斑的小孩。
我的背上全是冷汗。
“我,我要睡了。”我听见自己干涩沙哑的声音说道:“明天吧。”
“不行,今晚叶岚音会继续对顾龙远动手,我们必须趁这个机会”宋琅的声音难得几分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