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回家，婆婆把我三岁的女儿藏了起来。
她说，如果我不生二胎，就再也别想见到我的妮妮。
我去问丈夫陈登平。
他却支支吾吾：“小雅，怀个男胎又不是什么难事，你就答应了妈吧。”
我心头一片寒意。
这就是我当初不顾一切远嫁的男人……
第1章
今年过年说好了要去我家的，结果开车开到一半，在高速上我发现陈登平在耍我。
这条路分明是去婆婆家的。
我能怎么办？难不成还跟他抢方向盘？
我忍了。
在服务区，我和陈登平大吵一架。
陈登平不服气：“从来结婚都是女人听男人的，哪有去女人家里过年的？传出去我们老陈家的脸都丢尽了！”
“你好歹也大学毕业，怎么还跟乡里那些没读过书的人一样的想法？”我觉得匪夷所思。
“我不管，你不去也得跟我去。嫁出去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以为你爸妈那么稀罕你回去过年呢？”
丢下这句话，陈登平一转身上车了。
我一阵错愕，这真的是平日里疼爱我的丈夫吗？
想到女儿妮妮还坐在车后排的儿童座椅上，快速抹掉眼泪，强忍住内心的愤怒。
我不能在高速上和他吵架，现在这个样子，他也不可能把车钥匙给我。
忍了又忍，我重新坐进了副驾驶。
陈登平见我回来了，洋洋得意：“看吧，还不是要听我的，真不知道你闹什么闹。”
一口闷气上来，我咬着牙关硬生生忍住了。
第2章
我和陈登平结婚数年，婚后第二年我怀孕了，第三年年初生下活泼可爱的女儿妮妮。迄今为止，我的生活平淡温馨。
我本身也不是对物质生活有多少要求的女人，否则当初也不会在众多追求者里选择陈登平。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我图的就是脚踏实地的日子。
可我万万没想到，看似平静的生活就要被打破了。
大概是我没有反驳他，陈登平很开心，认为我已经服软。
过了一会儿，我调整好情绪，拉着妮妮的小手带她看窗外的风景。
“宝宝你看，这边的房子都好漂亮呀，我们身在南方，所以屋顶都是三角形，不容易积水呢。”
我正说着，突然陈登平来了句：“你是北方人，我和宝宝才是南方人。”
他的语气充满了骄傲。
我又好气又好笑，都在一个省，没想到在这个男人眼里我还是低人一等的北方人。那会儿他向我求婚的时候那么诚恳那么坦荡，现在的他变得让我有点认不出来了。
“你这话有意思吗？”我忍不住了。
“我说的不是实话？”他毫不客气地呛了一句。
一瞬间，我眼泪都快涌出来。
这就是平日里对我温柔体贴的丈夫，居然变得让我如此陌生，变得对我越来越不耐烦，越来越不尊重。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对了，就从三个月前他入职国企开始。
原本这个工作机会还是我给他介绍的，期间他的面试、笔试都是我费尽心力地帮他找资料，帮他练习备考。整整半年的时间，我都一心扑在他的事情上，甚至连着两次错失晋升机会。
我无怨无悔，因为我觉得这是为了我们这个共同的家。
只要陈登平的工作稳了，我们以后的小日子才能蒸蒸日上。
现在看来，我觉得还真的只是我觉得。
他在事业上始终不如意，婚后就一直在不停地换工作。
离职的理由不是老板针对他，就是同事给他穿小鞋，要么就是不喜欢岗位的工作内容。
我给他算了算，没有一份工作能做满半年的。
所以，这次得到内部消息国企扩招职工，我立马让陈登平准备起来。只要能考进去就有编制，这就相当于捧了个铁饭碗。我也不用担心他经常性失业了。
那会儿，他会抱着我说甜言蜜语：“老婆，你对我最好了，我一定好好努力，等我考进去就能给你和宝宝更好的生活。”
当时的我听到这话有多暖心，现在就有多寒心。
再看看正在开车的陈登平——他哼着小曲，满脸得意。
是啊，他好不容易有了一份体面的工作，当然要趁着过年这个机会回来好好显摆一下。
至于我做的那些……不过是一个尽责的妻子应该做的，怎么可能有我的功劳？
第3章
陈登平的老家在富庶的江南。
但他们的家并没有像新闻报道里说的那样，户户勤劳，家家小康。
如果说江南谁家在拖奔小康的后腿，那陈登平他们家毫无疑问绝对榜上有名。
陈登平的爸妈一个好逸恶劳，最爱跟狐朋狗友鬼混；一个喜欢打牌搓麻将，没日没夜地混在牌桌上。
当左邻右舍都搬去镇子里，住上了漂亮宽敞的大楼房时，他们还在乡下，守着二三十年没有任何改变的老旧屋子。
陈登平荣归故里，婆婆早就等着了。
“哎哟，我儿回来了，我儿这一年可辛苦了！不得了啊，我们家登平考上了那个什么大企业，已经是人家正式员工了，以后不愁了啊。”
她眉飞色舞，满是喜悦。
家里来了不少亲戚，听到这话，一个个都很配合地捧场。
“是吗？登平出息了啊，到底是城里人了，不一样了。”
“以后可要多帮帮咱们乡里乡亲的。”
陈登平乐得合不拢嘴：“那是那是，应该的。”
转脸，我看到婆婆对他使了个眼色，陈登平立马对我说：“你去厨房把菜弄好，等会儿就开饭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和他一样，都忙到除夕前一天才收工，为了赶进度，我昨天一夜没睡，今天刚上车就困得不行睡着了。
要不是这样，我又怎么会在半路上才发现方向不对。
他明知道我辛苦了这么久，今天还坐了大半天的车，又被气得半死，现在进门连口水都没喝上，就要我去厨房帮忙了？
“愣着干什么？去啊。”
见我没动，他赶紧拽着我的胳膊就要往厨房送。
一边拽他还一边贴在我耳边说：“大过年的，来都来了，你板着个脸给谁看呢？！赶紧去厨房好好表现一下，这几年你来我家一次都没去过厨房，差不得了啊，别给脸不要脸。”
说完，他往我身后一推，直接把厨房门关上了。
我被独自关在了厨房里，气得双手发抖。
冰冷灶台没有一点烟火气，油腻腻的盘子乱七八糟地摆在水池里，灶台下面是还没有处理好的各种食材，可想而知，婆婆早就盘算好了，等我回来处理这一切。
听着门板外陌生又吵闹的声音，我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好，好样的，这还没有富贵呢，就把我这个妻子抛到脑后。
让我结婚几年才意识到是自己眼瞎。
真是个笑话！
我是独生女，结婚时没有要彩礼，婚房都是我自己出的。婚前就商量好，过年轮流去对方家里陪伴父母，没想到陈登平一开始就没打算履行承诺。
第一年说工作忙，把双方父母都接来我们的小家过年，倒也热闹。
第二年说婆婆身体不好，他不顾我挺着大肚子，非要我跟着他一起回了婆家，结果婆婆精神抖擞，还能在牌桌上大战三百个回合。
第三年，妮妮出生，又是说他们老家的规矩，孩子出生第一年要在奶奶家过……
后面各种理由乱七八糟，我已经不想去回忆了。
原本奔着一颗真心去，我以为我的下嫁能让陈登平和我一辈子踏踏实实地过日子。
可惜我想错了。
如今看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演戏。
我是其中最蠢的那个角色。
不是陈登平变了，而是他一开始就是这个样子，之前只不过是为了迎合我才变成我认识的模样。
现在是一朝得势，原形毕露而已。
好样的，我暗暗冷笑。
陈登平，你想拿我做戏，在众多亲戚面前耍威风，也不看看我答不答应。
我看向水池里的盘子，强忍着恶心一股脑将它们都摔在地上。
哗啦一声巨响，婆婆和陈登平同时冲了进来。
“唉呀妈呀，你干什么呀！！”婆婆看着满地的碎瓷片，心疼得两眼发花，“这都是新买的呀！！你说说你，能做点什么事儿？怎么都摔坏了？”
我眨眨眼睛：“我……我没用过这种厨房，不习惯。登平也知道的，我在家里都没怎么做过什么事，要不这样吧，妈，我给你买新的，你想要啥样的跟我说。”
然后，我又挽着陈登平的胳膊，“外头那么多亲戚都在呢，别发脾气让人家看笑话，不就是几桌饭菜嘛，我知道镇子上可以直接订酒席，钱到位人家给你送上门，给我个电话我来订，你和妈就等着吃现成的，不好吗？回头让大家看见咱家年夜饭都是直接从饭店订的，不是风光？”
我语气很热络，还带了一点点愧疚，保证这对母子俩听不出半点端倪。
果不其然，陈登平一开始想发火，听到我这么说，立马换了一副脸色。
就连刚才还火气冲冲的婆婆也满脸堆笑。
“真的呀？”她问。
“当然是真的。”我笑了笑。
婆婆知道我家里有钱，根本不怀疑。
而且，我说了我来付账，只要钱不从她和陈登平的口袋里出，她乐见其成。
“那你赶紧去订吧，还有几小时就要吃年夜饭了，你别让亲戚们都空着肚子闹笑话。”陈登平催促道。
“车钥匙呢，给我。”我朝着陈登平展开手，心在颤抖。
我就是要骗到车钥匙，然后带着我的妮妮开车回娘家。
说好的事情凭什么变卦？
我已经忍了这些年，忍者神龟都没我能忍。
现在老娘不想忍了。
陈登平似乎早有准备，瞥了我一眼：“不了，咱们家隔壁的佟大哥就是做这个生意的，你过去跟他说一声，把钱给了就成。”
“不亲自去挑一下菜吗？这可是年夜饭。”我还想再争取一下。
“咱们在乡下，没城里那么讲究，有专门酒席配置的，你给钱就行。”陈登平不耐烦了，抱起女儿回房间，“你赶紧去吧，别耽误时间。”
我一阵暗恨，只好去了隔壁。
一计不成，我只能再想其他法子。
第4章
钱到位了，没什么事是不能办的。
我给了一笔钱，订的年夜饭看起来格外丰盛。
这跟婆婆之前自己下厨做的完全不一样，都是酒店的风格，甚至那些菜都是连盘子一起送上门的，等吃完饭连碗都不用洗，还有专门的人把盘子收走。
众人吃得开心，对着陈登平母子各种夸赞。
陈登平里子面子都有了，乐得不行。
他们老家的规矩，年夜饭是要吃到零点才散席的。
我可没有这么好的精力，吃饱肚子又给陈登平面子敬了好几杯酒，我这才带着妮妮回到房间休息。说是休息，其实就和外面隔了一层薄薄的门板，根本关不住外面喧闹的声音。
妮妮也累了，我帮她收拾了一下，就哄女儿睡下。
身体很困，但是意识很清醒，我根本睡不着。
白天发生的一幕幕在脑海里不断翻腾，越想越不甘心。
外面的人还在嬉闹着，说笑声很吵很吵，这样的春节我已经过了好几个了，我不过是想跟自己的父母过个年，这样的要求很高吗？
咬着牙，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已经睡熟了的女儿，我吻了吻她可爱的小脸，下定决心悄悄离开。
妮妮也是陈登平的心肝宝贝，把她留在丈夫这边应该没什么问题。
况且，夜深了，外面冷，我不能带着她跟我一起冲动，万一冻着了怎么办？
想到这儿，我只穿了拖鞋、披着棉衣走出房间，装作心疼陈登平喝多了的样子，去厨房给他倒温水。
酒席上，好多人起哄，说陈登平娶了个贤惠的好老婆。
他借着醉意哈哈大笑：“贤惠个屁！城里姑娘嘛就是不如咱们乡里的听话懂事，这还得多调教呢。”
公公来了句：“调教什么？打一顿就老实了。”
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听到这话，我从心底到骨髓都透着寒意。
装作没听到，我把温水送到陈登平面前，趁机从他的口袋里摸走了车钥匙。
手机和钱包我已经单独拿出来，放在口袋里，只要有了车钥匙我就能开车回去！
我快步走进一片黑暗中，乡村的冬夜可真冷啊。
但一想到很快就能见到父母，我就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坐进车里，开车，上路！
我感觉不到任何疲惫，只有一颗奔赴回家的心。
在车上的时候，我意外发现一只从没见过的手机，看样子是陈登平的。就被他藏在储物盒里，上面还压了别的东西做掩盖。
这辆车在我名下，但一直都是陈登平在开。
打开手机，里面的解锁码我不知道，试了几次都是错的，我只能放弃。
随手将手机塞进口袋，我开了几小时的车回到家。
这时，已经是后半夜。
陈登平应该醉得不轻，根本没察觉到我已经不在。
爸妈看见我这么晚回来，还穿着睡衣，他们一阵激动又埋怨。
“你说说你这丫头，不能回来就不回来，这么回来万一路上出什么事，你让我和你爸怎么办？”我妈说着，眼眶都红了。
她是高兴的。
我爸也开心，虽然他不善言辞，但眼神骗不了人。
扑进父母的怀里，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女孩时代。
平日里工作繁忙，我已经无暇顾及他们。
如果连过年都不能回来陪陪父母，那我真的还不如一块叉烧。
洗了个热水澡，我美美地睡下。
没过几小时，陈登平的电话就追来了。
“张雅，你跑去哪儿了？车呢？！”他的声音在失控。
“我回我自己家了。”我冷冷地说。
“你疯了？！”
“陈登平，咱们婚前说好的，两家轮流过年，是你违背承诺在先，有什么资格跟我发脾气？”我还有很多账没跟他算呢。
“你家是嫁女儿，你到底懂不懂规矩？！”他有点气急败坏。
“嫁女儿？”我笑了，“彩礼三金你家给了吗？婚房你家出了吗？结婚时说什么现在都是自由恋爱是新社会了，不讲究那一套。怎么，结婚后突然想起自己是个男人了？”
“你……”他被我怼得一个字说不上来。
“我不管你，反正这个年我要在自己家里过，你要是不愿意来，我们家就当没你这个女婿！”
陈登平沉默几秒，突然笑了。
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女儿妮妮的哭声。
“妈妈，妈妈……你在哪儿呀？”
听到这个声音，我的心一下子碎了。
“张雅，你给我听清楚了，你要是不在年初二之前回来，我保证你再也见不到孩子。”他毫不留情地说，“妮妮不是你的命根子吗？你要是舍得，那就继续在你家里待着吧。”
说完，电话挂断了。
我的心颤抖起来。
我还是低估了这个男人的卑劣程度。
他竟然用妮妮来威胁我！
那明明也是他的女儿！
房门打开，我妈含着眼泪进来了，刚才我和陈登平的电话她都听见了：“你还是过去吧，别跟他闹……你们是夫妻，还有了孩子，是要过一辈子的，犯不着为了这种小事闹脾气，这样伤感情，明白吗？”
父母劝，加上陈登平拿妮妮要挟，我不得不服软。
当天下午，我又开着车回到了婆家。
陈登平一脸嬉皮笑脸地迎上来：“哟，怎么回来了？不是挺能跑的吗？怎么不跑了？回你爸妈家去呀。”
我气急，声音越发冷：“你有本事一辈子待在你爸妈身边别回去。”
见我真的发火了，他又赶紧上来哄着：“小雅，之前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跟你说话。你也知道我憋屈了这些年，终于能在长辈亲戚面前有点面子，你就顺着我吧。等我回去了，一样跟从前那样对你，我保证！”
看着他信誓旦旦的眼睛，我的心底却在迟疑。
我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妮妮呢？”
陈登平眼神躲闪起来：“在、在家呢，走吧先回去，外头怪冷的。”
我刚要锁好车，陈登平就来抢钥匙。
还好我早有准备，直接将钥匙放进包里锁好。
他尴尬地笑了笑，眼神扫了一眼车内。
我猜，他是想确定我有没有发现那个手机……
事情的发展却不容许我再去想那个多出来的手机，因为回到婆婆家我也没见到我的妮妮。
婆婆坐在堂屋里，一边嗑瓜子一边阴阳怪气：“还晓得回来呢，真是城里丫头就是娇气，让你洗几个盘子炒几个菜都不行了？矫情。”
“妮妮呢？”我又问了一句，心情已经相当不美好了。
公婆对视了一眼，婆婆笑了：“小雅啊，你看你和咱们登平已经结婚几年了，妮妮都快上幼儿园了，是时候要个二胎了吧。”
我坚定地摇摇头：“暂时不要，我们没有这个打算。”
无论男女，只生一个，这也是我和陈登平当初结婚时说好的。
现在正处在我的事业上升期，我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选择怀孕。
我有妮妮就够了。
或许，以后等事业稳定了，我年纪也不算太大的时候会考虑再生一个，但绝不是现在。
被我一口回绝，婆婆脸上很不好看：“咱们老陈家几代单传，不能到了登平这里就断了香火啊，妮妮再好也是个丫头片子！这个二胎必须生，而且必须要男胎！”
我惊愕，随即冷笑：“生了儿子又怎么样？几代单传又如何？你们倒是也生了，最后陈登平娶媳妇还不是两手空空？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家的皇位被偷了呢，婚前寒酸婚后穷讲究，早知道你们是这样的，我也不会和陈登平结婚。”
“张雅！怎么跟我妈说话的？！”
一直没开口的陈登平直接冲着我吼了一句。
我又愤怒又伤心，懒得跟他在这种问题上纠缠：“妮妮呢？”
婆婆笑得很古怪：“实话跟你说了吧，你不生二胎就别想再见到你女儿了。”
“你们把妮妮弄到哪去了？！”我大惊失色。
“哼，你找不到的。”婆婆姿态很高傲地拿起一把瓜子，“要不是看你是城里人，还有户口房子，我们找谁不是一样能生？”
公公翻了个白眼：“就是这话呀。”
我气到浑身发抖，转身去问陈登平：“你也是这个意思？”
他却支支吾吾，不敢看我的眼睛：“小雅，怀个男胎又不是什么难事，你就答应了妈吧。”
我瞬间掉进了冰窟窿。
第5章
我怎么这么傻？
还以为妮妮是陈登平的心肝宝贝，是他的亲女儿，他们就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回想起从前他对女儿百般照顾的模样，就像一场精彩绝伦的做戏。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不称职的父母，凭什么我就这么肯定陈登平不是那一个？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一定不会选择留下女儿妮妮。
心痛，后悔，无数情绪涌来，差点将我吞没。
我扑到陈登平面前疯狂扯着他的衣服：“把妮妮给我！！”
陈登平躲闪着，我根本伤不到他。
我一个人到底不是他们三个人的对手，很快我就被锁进楼上房间。
那是个不常用的小阁楼，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只有一些旧家具摆在里面，就连在这里呼吸都让人浑身不自在。
“放我出去！！我要见妮妮！！”
陈登平的声音在门外冷冷警告：“不过就是生个儿子，你至于吗？要是想将事情闹大我也随你，但你就别想再见到妮妮了。”
下一秒，他语气又软和下来，“咱们再要个孩子，以后一家四口又热闹又温馨，妮妮有个弟弟保护她，我们也安心，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我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他算准了我对妮妮的感情，所以这一次他连手机都没收走，根本不怕我报警或是通知娘家人。
就算我通知了他们，最后见不到妮妮的人还是我。
他是妮妮的父亲，他把孩子带走天经地义……就算警察来了，也拿他毫无办法。
眼前一片模糊，我算是彻底明白了。
我的妮妮，她才三岁……陈登平会把她送去哪儿呢？
冷静下来的我很快有了对策。
